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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惊蛰
发表于 2022-10-25 19:39:36
前阵子回了趟老家。我老家在陕北，那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穷得叮当响，5 k$ _; P: Z# R. i W2 ^( r2 F- ~
满山遍野都是驴卵子石头，种啥啥不长，简直是一样好处都没有的。如果说这鬼' P$ l `, O1 I
地方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话，那一是我媳妇儿，另一个就是我家那道热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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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8 q1 L/ W3 _/ X有阵子媳妇给我来电话，说村里人赶时髦，都把炕打了，换成了床，问我们0 p: V' s I4 W/ P; x6 o
家要不要也把火炕拆了。我忙说，咱家的留着，就是拆房，也不能拆炕。我家那
% j, C1 m; y( s道炕啊，盘在六十平米的大房里，占了房间一半的面积。我想象着回到家里，扑
: W2 x! l& u! }- V上热炕头，打个滚，翻个跟头，爱咋玩咋玩，爱咋乐咋乐，横着竖着都行，躺着2 {, v6 c+ B8 n9 R! y
站着都行，就算在上边跑马，也比床上的地盘要开阔得多。 ]5 ]5 ^3 h k
! w% P' n( k B$ T& |$ d就算和我媳妇做爱，也可以翻来滚去，不用担心掉下这张三十米的大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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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我家门前的那道草滩上，我那俏生生的媳妇儿站在门前的石头梁上，4 o' }: j! U/ _
守望着我。我媳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上身穿一件红棉袄，像一团火一样，' z0 o8 J) ?# B, p* O- _( D
在石头梁上燃烧着。我三步并做两步走，甩开两条长腿，呼呼地破风而行，一转/ s( {) @8 o" _) I8 e% X
眼就站在了我媳妇儿面前，盯着我俺媳妇一个劲地看呀瞧呀瞅呀，恨不能把她看2 L0 Z2 V# Z' W
成一汪清清的水，捧在手里，放在心坎儿上。直把我媳妇白生生的脸看得“朝霞6 S# [3 Q; m2 o. V
满天”。我媳妇儿嗔怪地剜了我了一眼，把娇媚的眼波儿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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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a- |, h0 ~- _她说：看啥看，又不是没见过。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在那鸟不生蛋的石头
- m. L( [3 \) u, e9 g* F梁上，紧紧地抱着她，张开一张臭嘴“叭叽”着她的脸，吸奶嘴一样咂着她两片
. ?7 a2 i+ m f e6 ?% R柔软温润的嘴唇儿。后来我媳妇儿一巴掌推开俺：你再对我耍流氓，我晚上就不4 M! v3 T$ ^* O" T3 ~1 q
让你上热炕头。我那媳妇儿啊，农村人，认为亲嘴打啵儿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0 w( E: t7 G. v7 {# d; U# x
只能在热炕头上做。我只好把痴情的眼光一波一波儿地洒在她身上：媳妇儿啊，; `; q( H% w3 b
炕烧热了吗？她脸红得像猪肝，拿手指捏了下我的鼻子：你这人，就没个正经。
$ C: g7 `; M, k) [4 P' `你看这人，我就问了一下炕烧了没有，她就以为我又想那方面的事儿了。到底谁
) a) D; k' D% q" j# _/ ]( N2 [% K+ K不正经啊；到底谁满脑子流氓思想啊。& J9 c k* S2 E8 E% ^3 X+ r. |
+ D; ^8 P K% ^: L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闻到香喷喷的肉味儿。我说煮啥呢媳妇儿？我媳妇! s) O- G5 F1 x0 c; f) |. _. a
儿说馋猫，怕你在外边吃不好，我给你炖了三个猪蹄膀。嗅过猪蹄膀的香味儿，
1 F* p0 W" E# O+ S7 d肚子更饥了。可媳妇儿说，还不到火候，吃不得。俗话说，人软了，Ｘ硬了，正
' f% u. E- J( b, G0 d4 D好办事了。我又猴急猴急地把咱媳妇搂在怀里，就要把她当蹄膀一样吃了。没想/ k6 P2 v% I) s7 s
她生生推开我，说：又不急着走，晚上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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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 B; j7 f; P我偏抱住她不放，把手伸进棉袄里，抓到一团热腾腾的好东西。她把我的手, ^# {2 W) q0 t$ l% @! t* E0 }
扯出去：你这个人，手这么凉，要冰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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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脸色有点发青，显见生气了。唉，在我们这圪塔，就算对自己媳妇，; n* w0 w+ V8 f2 \
耍下流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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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天阴了，风刮得呼呼叫，屋后的树林子，刷刷地响着。2 f+ g, P1 z3 e
3 Y& F3 v) K. B/ u- c6 {# Z- z6 n过了不久，就下起了雪，天地白茫茫一片，空气顿时冷了起来。我媳妇儿提9 I9 P! R/ _5 i, N9 }0 t
了一筐羊粪煨进炕里，又添了些干柴进去，点着，炕洞里就呼呼地响着，这是火$ k. t% Y1 @1 n+ d* [5 Y8 O' e
着旺的声音。不一会儿，炕就热了，家也暖和了。我媳妇儿忙前忙后地，好不容
, `8 {, T" f7 ~/ `易把饭弄熟，端上了炕。我坐在炕上，说：媳妇儿，有酒吗？我媳妇从一个红木
; j* H* S6 j5 i# d, H" [箱子里取出一瓶说，这是那天送你走的时候，我在镇子上买的，一放就一年了。
1 a S/ h; W8 W* g她取出小酒盅，把酒添上，双手端到我面前：掌柜的，你在外面闯荡不容易，辛/ [4 p& `. P6 P% ?% t5 B
苦了。- I* r8 o7 D3 W6 X2 W4 W* t: @* L
* v. C( Q; x1 J7 j4 L我接过忙吸溜了，这酒咋也是放了一年的“陈年老酒”了，喝下去，嗓子一4 J7 z4 A$ g1 n. O2 ]3 L
辣，肚子里一烧，也称得上是甘冽芬芳。我又给她倒了一杯，也双手端给她：媳! d8 Y. \+ o# d' ]- A; Z
妇，说实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守在家里，更不容易，来，我敬你一杯。她默默
/ ?' C- W# W ]& d$ I地接过，脖子一仰，酒盅倒提，一滴余酒都没剩下。我这媳妇看着腼腆，其实是9 o) L5 B" f: o' l; P, [
个烈性子，喝酒上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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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上了炕，我捧着她的脸说：媳妇儿，给掌柜的汇报一下，你今年都干了1 g: h" \: t' j9 F
些啥？媳妇骄傲地看着我，嘟着红润的嘴唇，给我絮叨着：咱家种的那片葱，碰
5 t7 t0 V( L" U( ? [ V上今年好雨水，丰收了，葱价也好，卖了五千多。我亲了媳妇一下：媳妇儿，你
+ f5 J8 W/ S) ~- t' m真能干。媳妇儿又说：你走的时候，咱家里几只羊？我想了想说：五只吧。2 G: Q& `/ A( t0 S: O& i1 t
3 M0 I+ i$ w( V3 [她说：不对，是七只啊，你走后，五只母羊都下羔了，那只奶羊一次下了三
: [- I( s+ o0 c& w- h: O( T只。现在咱家的羊啊，都十一个只了。我又倒了一杯酒给媳妇儿：媳妇，我不在
( f# I7 Q: D% V, l* b! ~' \! D家，你一个人操劳了。媳妇接过酒，又一仰脖子喝了。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4 w$ S+ N6 l# h* E. J! q$ m3 Z
告诉我，土豆收了多少斤，卖了多少钱，荞麦产了几口袋……我拿起她的手，轻
* i+ B/ H Q. b V轻地摩挲着这双为我们操持家务的宝贝，却发现她的手掌变得又厚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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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8 [7 [: V* E P记得她嫁给我之前，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十指不曾沾过地皮的。那时候. b/ a4 z' y4 o& k* `
她的手，也称得上是纤纤素手，而今，她的手掌粗糙了，摸上去像砂纸一样，有
+ P& \/ Q' r3 c7 Z1 O% I一种很粗砺的感觉。我拿过她的手，细细地看着，靠近五指的根部，有五个圆圆
9 B2 D9 w" \2 F: f7 h! @( B的小包，手掌的边缘，也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我眼眶一热，就欲落下泪来，
: a) n" @& l6 W/ K, a$ f0 b( z: r3 G在农村，一个女人，又要种地，又要放羊，还要打理里里里外外的家务，真是苦$ ~+ \) I5 G2 ^( D/ g
了她。我情不自禁地把媳妇的手握到胸前，俯下头，在上边深深地亲了一口。我
2 p0 \. r! F! s. S) |$ l* [* p抬起头，真诚地凝视着她说：媳妇儿，我的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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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又犯痴，就端起酒杯，给我倒了一杯：来，为幸福生活干杯。我含着
* A! n) ~! c; v7 Z" b/ n0 Q眼泪笑了笑：干杯。1 I, `5 J$ m0 g0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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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媳妇儿烧了一锅热水，洗净了身子，上了炕，钻进了我的被窝里。她
- `7 T: F4 N) ] ~( @身子光滑得像鱼一样，我的手细细地从她的背部抚过；这一年，她似乎又长身体$ M2 y; d( b: S
了，肌肉比以前结实了，骨架也要比以前宽大了些。我爬起来，一遍一遍地亲吻
! X2 u- b9 x4 S9 h! B/ v7 w5 o0 ]着她的每一个敏感部位，我的媳妇儿，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的最爱。这样的1 I9 u' K% x1 g6 f9 ^- L2 h
抚摸和亲吻，是去除了贪婪的纯净的爱啊。有一会儿我开了句玩笑：媳妇儿，我
O3 e- Q4 G$ \5 l# }. p" @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找野汉子？她听了，出乎我意料地坐起来，怔了半晌，绷
$ n7 k) S/ _( ~8 K. s得岩石一样坚硬的脸上，两道小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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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咋了？媳妇儿？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
- ]4 V7 ?( U: i1 C1 i2 m: t咋会做那样的事呢，我相信你。她说：掌柜的，我差点被一个畜牲强奸了。我坐: }7 b! {, U7 p
起说：谁，你给我说，我去杀了他狗日的。她流着泪说：你知道是不，咱这儿现
0 ^9 f. i4 ]6 ^8 _在禁牧，大家都在晚上偷偷地放羊，有一天晚上，草滩上开来一辆小车，下来一, O) @! J7 f7 R. @, `
个人，说是县林业派出所的。他拿手电照着我的脸，说要罚一千，要我依了他，
* n1 a0 ^" `" H' J他就不罚了。我当然不依他了，后来他狗爪子乱摸，我就一脚把他踢趴下了，把5 r% y! G! j% @
羊赶了回来。我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媳妇儿，说：真应该把那狗日的踢死，$ f& w# ?& C% Q' f3 O9 {7 l
今年，咱也响应国家的号召，把羊圈起来，种草喂羊吧。媳妇点了点头。等媳妇1 S0 O4 \! |9 {2 R! X, F
儿情绪平静了，就钻进了我怀里，我就抱着媳妇儿，从前炕滚到后炕，再从后炕
. `' V3 t1 Q; F. y. D& A2 R1 }, {8 V4 i! W6 ~滚到前炕，一直滚到天快亮，累了，也舍不得分开，紧紧抱着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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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早早地起来，打开门，整个世界都变了，就如老毛词里写的，银装5 R, Z1 W8 O( u8 j5 ?; o' ?
素裹了，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也妖娆了起来。回头望向炕上，我美丽的媳妇儿，4 W* K# E% L" W
还在沉沉地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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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因你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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