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动乱

落叶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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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密的森林中，一个满头大汗，满身尘土的少年手中牢牢握着一支长剑，灵活的目光借着由枝叶的间隙中透下的微弱光线，警觉地向四下张望。少年的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神色间却透着说不出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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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8 o1 b- V) |4 f1 X9 c　　是杰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追踪，已经将他折磨到崩溃的边缘。修克斯似乎存心在和他开玩笑，如鬼如魅般飘乎在他的左右，每当他想停下来休息，便出现在他的附近，引得他疲于奔命。

　　“绝对不可以放弃。”咬紧牙关，杰姆拖着沉重地步伐前进着，“即使搭上性命也好，无论如何也要救回小姐。”

3 R2 k. H; b1 a) s　　“喀”，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杰姆踉踉跄跄地向前跌出几步，再也保持不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 o; ]( P, r6 ~+ ^　　“该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爬起身来，全身的骨骼都像散了一般又酸又痛，不由得从心底涌起一阵悲哀，“真的…不行了吗？”

, H/ r& L$ X; d' `' A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树丛中飘出，悄然落在杰姆的身后，一双通红的眸子在阴影中熠熠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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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b( }. F. k% D& |) {& ]& B# P% ?　　“该结束了……”低沉阴森的语音响起，杰姆霍然转过身来。目光到处，一个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面色惨白的男人幽灵般站在前方，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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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伯爵”修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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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出现了，”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感觉中似乎比平日里要重上好几倍，杰姆的右手微微地一阵颤抖，急忙用两只手握住剑柄，“修克斯，快把小姐放了。”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修克斯对面前的长剑视若无睹，“你现在的状态比普通人还不如，还想跟我要回你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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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上下打量了杰姆几眼，修克斯眼中红芒一闪，微微张开口来，露出两对尖利的獠牙，“你的生命能量这么旺盛，可不能浪费了。”

( |3 u/ s" ]" |" r* Z* W  N) z　　浑身激灵一颤，杰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猛地一横心，挥剑冲了上去。

  _7 F6 o8 ~; m: k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奇妙的轨迹，剑身轻微地颤动中，隐隐笼罩住修克斯上身的要害，包括亡灵族人最大的威胁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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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拉西亚帝国剑士的剑技，一向最讲究技巧的运用。在格鲁的指导下，杰姆的运剑技巧加入了精灵族特有的灵动，别具威力。

1 q' D+ X4 |; [: L- T9 d& S+ C　　剑刃到处，修克斯的身体似若有形无实的虚无体一般，不见任何动作，杰姆这全力的一击却完全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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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2 `8 M% [0 t' \. ]　　“呀…嘿！”吐气开声，杰姆手腕一翻，落空的长剑幻出一排剑影，毫不停顿地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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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掠过一丝讶色，修克斯袍袖一翻，一双修长干枯的鬼手倏然递出，一只手毫无顾忌地迎向长剑，另一只手则向着杰姆的颈部一把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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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x/ y% c- O! J# E% u$ ~　　“噗”的一声闷响，锋利的长剑砍在修克斯的手上，却是全无作用，反而被一把抓紧。一股大力由剑上传来，杰姆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迎向抓来的鬼手。

　　估不到自己费尽心血的攻击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杰姆急忙松开长剑，终是无法止住身体的前冲之势，慌急中猛地将头一偏，一张嘴对着抓到面前的鬼手就咬了下去。

# G, e2 }) e# o/ j+ P' u8 A　　“喀”，牙齿咬在鬼手上，只觉冷硬如冰，撞得牙床隐隐生痛。接着一股强大的震力传来，杰姆一阵昏眩，整个人便抛飞而起，直跌出老远。

2 L& X8 o8 l3 z　　“蓬”的一声，抛飞的躯体摔落在地上，略为滚动了一下，随即寂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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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而易举地将杰姆震飞，修克斯面上飞起一丝狞笑，轻飘飘地朝着躺卧在地上的杰姆移去，一双惨白色的鬼手缓缓伸出。

* s9 C1 S+ Z6 d# A! R　　锐利的指尖还差少许便要触及少年的身体，躺在地上的杰姆忽然一个挺身跃起，一根粗大的树枝带起一股劲风，对着修克斯的头部砸去。

　　“喀喇”一声爆响，坚硬的树枝被修克斯的鬼手一抓，顿时碎裂。杰姆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便感觉到一阵窒息。一只冰冷的鬼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对闪着邪恶红芒的眸子倏忽间凑到了面前。

/ ]5 D* r4 e3 ]) d- p' e" S　　“我早就知道你的生命力十分顽强，”修克斯慢慢地收紧掐住脖子的鬼手，看着杰姆的脸渐渐涨得通红，“小子，你可知道，你对我真的是非常的有用，嘿嘿。”

　　伴着阴森的冷笑声，修克斯张开了嘴巴，四只尖利的獠牙缓缓凑近杰姆脖子上的大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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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c( e* \( ^　　“叽……”张开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咬下，修克斯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 N. i! N; }% d　　杰姆只觉得脖子上一松，顿时跌坐在地上。抬眼看去，修克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开，方才张得大大的口中此时正插着一支长长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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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2 B- w& _4 E　　“格鲁大人！”杰姆心下大喜，转目四望，却不见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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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鲁…”狠狠地将口中的羽箭拔下，修克斯目中红芒暴射，挥舞着一对鬼手，口中含糊不清地叫道：“偷袭算什么本事，你给我出来。”

　　“哼哼…”一阵冷哼声从身后传来，修克斯脸色一变，慌忙转过身来，只见手持大弓的格鲁一脸不屑的表情，静静的站在不远处。

　　“我若是真要偷袭，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只刺猬。”格鲁轻抚着手中的黄金神龙之弓，傲然道：“刚才那一箭只是警告。鬼伯爵修克斯虽然名列亡灵族四大鬼将之一，可还不放在本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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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修克斯的目光在黄金神龙之弓上一掠，寒声道：“前日我没有料到你手中的是黄金神龙之弓，才会被你所伤。不过，你可也没能把我怎么样。”

　　“是么？”格鲁淡淡一笑，“事实如何你我心中有数，你若不是身负重伤，又怎么会摆脱不了杰姆的追踪，又怎会如此急于摄取杰姆的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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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l. n$ w) d2 K4 o3 Z　　“你早就来了…”修克斯闻言一怔，身不由己地退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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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伤是我造成的，”格鲁慢慢地逼上两步，目光如电：“那一箭乃是我借神弓之力的全力一击，若说可以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痊愈，就算是你这个吸血鬼之祖，也绝不可能。”

　　“看来是瞒不了你了，只是我倒没有料到，”修克斯盯着格鲁，面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你为了对付我，连你的妻子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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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设的好圈套，竟然想用简把我引开。”听到修克斯的话，格鲁脸色一沉，“可惜我也不是傻瓜，修莉若非对桑德鲁极为重要，你又怎会带着重伤冒险将她救出。我只要夺回修莉，这一回合桑德鲁就不算胜了。”

2 V% C2 J5 G; w$ Z9 ?8 @3 ^/ P　　“何况，”在修克斯身上打量了几眼，格鲁微笑着接道：“要我去追踪一个已作了充分准备的黑巫王，当然不如来对付你这个身负重伤的鬼伯爵了。”

! M. y& M0 H: Y/ ]  k: X/ m( b) P　　“不愧是精灵王，”怔了半晌，修克斯阴声道：“为了对付敌人，可以完全不顾自己妻子的处境。女王陛下此刻大概又在全心全意地服侍桑德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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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U$ ?8 o4 w$ o& J6 n　　“慢着，”眼看格鲁面带杀气，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大弓，修克斯忙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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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9 w$ l% ~! ~7 l1 P& V/ l　　“只要你可以放过我，我可以用桑德鲁的下落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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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一停，看格鲁毫不动容，修克又接道：“你的追踪术虽然高明，但是能够尽快救回修莉，并且得知桑德鲁的下落，也就可以早一些救回女王。你也希望能够早些将女王陛下从桑德鲁手里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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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J' j1 B! _/ |/ V5 b7 \　　“你说。”沉吟了一会儿，格鲁终于放下大弓，说道：“不过，最好不要骗我。”

; W3 P; ?% o0 W) r* b0 w3 E　　“我可以以冥界之神的名义起誓，”修克斯说道：“桑德鲁去了蛮荒，是为了收集冥王之战甲。而修莉则是被我藏在距离这里两里左右的一个地穴里，那里的地形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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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莉究竟是什么身份？”

　　“嗯？”修克斯一怔说道：“她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奉命派遣部下追捕此女，却被你破坏了。所以我才会跟着你的部队，伺机行动。等我将你部队的一切情况报告给桑德鲁得知，此后的一切行动，便都是桑德鲁由指挥的。”

3 o/ Q: g9 k! O7 I6 @　　“你走吧，”听完修克斯的话，格鲁挥手道：“下次再遇上，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 b& e% L8 F: h3 E　　“等到伤势复原，我也会好好领教一下阁下的射术。”修克斯说完，袍袖一展，顿时化作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死不了吧？”走到杰姆身前，格鲁伸手抓住他的臂膀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还好，”杰姆挣扎着站稳，立刻说道：“但是小姐她……”

# L  K/ v1 J* @0 {. `　　“放心吧，”格鲁接口道：“亡灵族的人一向是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决不会讲什么义气。何况修克斯是以冥界之神的名义起誓的，他也绝不敢违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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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修克斯会不会现在跑去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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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修克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命养伤，哪里还会节外生枝。”眼看杰姆走了两步便满头大汗，格鲁随手将他按坐在地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把修莉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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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0 U! D9 T) W0 z3 ~　　“那么就拜托陛下了。”

+ {; C( p" h/ ]; ^　　目送着格鲁离开，杰姆轻轻吁了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转眼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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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J; c: a: l0 H　　“你没事吧，”将修莉扶出地穴，靠在一棵大树的根部，格鲁说道：“修克斯已经被我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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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关心。”修莉推开格鲁的手，面无表情地答道：“陛下已经把小女子救出来了，小女子也不敢再麻烦陛下，请将小女子身上的禁锢魔法解开，然后陛下就可以走了，小女子会照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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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c8 k- P* L& m4 T　　“我还不能走，魔法禁锢也不能解开。”格鲁直起身来，微微一笑，“小姐这个要求提得太早了些。”

　　修莉一怔，抬头道：“陛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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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P, d4 T- w  X5 R# k　　“小姐如果认为我是来救你的就错了。”格鲁在一旁坐下，说道：“修克斯从我军中将你救出，但连他都不清楚你的身份。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你对桑德鲁极为重要。”

- W5 N* A0 D- @5 G　　锐利的目光逼视着修莉，格鲁沉声道：“我将小姐从修克斯的手里夺回，只是为了对付桑德鲁，救回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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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灵族女子罢了，”修莉冷然道：“我不知道桑德鲁究竟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格鲁大人如果想用我去交换你的妻子，我无力反抗，大人随便吧。”

　　“小姐是坚决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世了……”格鲁看着宛如石像般的修莉，心中一阵作难。身为精灵王的他，又怎能将一个无法确定其真实身份的女子交给桑德鲁。

　　一阵沉默后，格鲁起身道：“在不能确定小姐的身份之前，我不会将你交给桑德鲁。那么我只好带小姐去一趟冰雪大陆，向神灵族的长老们求证小姐的身份了。”

　　修莉闻言一震，面色一阵变幻后一字一字的道：“如果大人一定要这么做，那么，大人带到冰雪大陆的，将是修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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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格鲁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厉声道：“你给我听着，我的妻子现在还在我的敌人手中，刚才我亲眼看着她被人侮辱，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管你在神灵族内究竟做了什么，为了我的妻子，我格鲁什么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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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大人现在就可以把我杀了，”修莉仰起头来，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格鲁：“只希望修莉的尸体也对大人有用。”

  A' P( r" |# N　　“你在威胁我…”格鲁一步跨到修莉的身前，猛地抓住她的衣襟，却见修莉依然毫不动容地与他对视着，目中全无半点惧意。

　　“我不会杀你，”心念转动，格鲁忽然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修莉的纤腰，一用力，将她带入怀中，“我听说神灵族的女性个个贞节自持，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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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干什么？”被格鲁紧紧地压在树干上，修莉的目光终于透出一丝慌乱，颤声道：“鼎鼎大名的格鲁大人，就是这样欺凌一个弱女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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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怎么说也好，今天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决不会放过你。”格鲁面带微笑，硬是将修莉的双腿挤开，让两个人的身体全无阻碍地做着最亲密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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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灵活的手在修莉的娇躯上展开了无处不至的探索。

& k$ C3 I8 W0 ^* ]　　“放开我，你…呜……”再不能保持平静，修莉刚要叫喊，两片樱唇已经被格鲁封上，只觉得一阵窒息。天旋地转中，修莉仍能感觉到身上的衣物逐渐的减少，那双火热的手掌抚遍了自己全身，所过之处，一股热气透过肌肤传到体内，让她浑身发软，娇躯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格鲁满意地感觉着怀中少女的反应，一面继续地做着挑逗。在他的一生中，曾经有无数的精灵少女为他着迷，少年风流时练就的调情技巧，虽然已经有多年未用，仍然没有生疏。不消片刻怀中的女体就热得就像一团火，一双玉臂更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他的背上。

　　“还不说实话么？”缓缓离开修莉的樱唇，格鲁望着眼前娇红似火的俏脸，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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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 b" B+ b4 k% r5 F　　听到格鲁的问话，修莉渐呈迷乱的目光忽的一清，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将脸转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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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后悔…”事已至此，当真是欲罢不能，格鲁暗暗一咬牙，双手的动作顿时加快。转眼间，两个赤裸裸的身子便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格鲁挺起胯下的肉棒，抵在修莉张开的双腿之间，尖端轻触着嫩滑的花瓣，目光却一直盯注在修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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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感的下体触及火热的异物，修莉的身子明显地一颤，面上掠过难言的复杂表情，却全没有反抗的动作。

　　“哼！”一声冷哼，格鲁再不犹豫，下身向上一挺，将肉棒猛地刺入修莉的体内。

' o( N; v, d2 ?' @- k( F. L. T　　温软紧密的感觉刹时由下体传来，坚挺的肉棒似乎缠上了无数柔韧的肉箍，随着肉棒的前后抽动，在棒身上蠕动摩擦。

　　异物入体的刹那，修莉的脸色一片煞白，却强忍着一声不发。随着格鲁的抽动，眼中悄悄地落下晶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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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搂着怀中娇软如绵的玉体，格鲁眼前浮现出在战场上亲眼目睹的那一幕，连日来憋在心中的一股闷气顿时发泄而出，再没有心思去注意修莉的反应，动作变得越来越是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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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格鲁猛烈的冲击下，修莉的身上湿淋淋的满是汗水，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终于忍不住低声地呻吟起来。听到那娇弱的呻吟声，格鲁似乎更是疯狂，抄起修莉的双腿盘挂在自己的身后，双手捧住圆翘的臀部，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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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密林中只剩下渐渐粗重的喘息与低弱的呻吟声……良久，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格鲁默然站立在树下，一手搂着软绵绵的修莉，面色沉肃。在他面前的地上，赫然印着几片淡淡的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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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7 L9 E* E7 a+ t( _/ s　　“我错了么？”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格鲁转目望去，恰见修莉睁开了眼睛，两人目光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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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s6 b# f3 k1 w$ Y　　“陛下满意了吗？”修莉身子一动，似乎想要站起身来，随即无力地软瘫在格鲁的手臂上，面上现出一丝痛楚，“或者，您还有什么手段要用来对付我？”

　　“我们走。”沉默了一阵，格鲁缓缓迈开了脚步。

& N* e# T* U( Y, R. a5 G9 C1 ^　　“我说过，陛下能够带到冰雪大陆的，只会是修莉的尸体。”

　　“不是冰雪大陆，”格鲁低头看了修莉一眼，沉声道：“我们要去的，是蛮荒大陆。”

: ~& i( ]! [3 H0 G2 k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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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1 e0 g( w2 \2 v' ~: d5 ]　　埃拉西亚大陆的西北方，是一片广袤无比的沙化平原。恶劣的自然气候，使得这里完全不同于埃拉西亚帝国的繁荣，杳无人烟，荒凉之极。更有甚者，许多生命力顽强的远古生物在这片大地上自由地生长繁衍，任何企图入侵的异类都会受到它们无情的攻袭。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了被大地上所有种族放弃的蛮荒之地。

! |' c0 z& j* `) b( i. y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蛮荒大陆终于有了宿命中的主人，那就是如今统治着这片号称被诅咒的大地的强悍种族。

　　在魔法时代之前，大陆上除了如今的占统治地位的六大种族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种族，实力不可小视。这其中，就包括当时力量足以和六大种族分庭抗礼的兽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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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E) V  E( K: R　　作为人类与野兽杂交的后代，兽人具有远远超越人类的强悍体魄，以及一定程度的智力。这一特点使得他们不会像野兽那样被其他种族奴役，而是团结起来与其他种族对抗，甚至争取大陆的统治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骠悍的兽人战队都曾经令得其他种族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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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随着魔法的奥秘被发现，埃拉西亚大陆迎来了全新的魔法时代，所有智力低下种族的末日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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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时间的研究中掌握了魔法力量的六大种族为了扩张实力，纷纷开始拿就近的所谓低能种族开刀，而由于先天智力的影响，无法运用魔法力量的种族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战火烧遍了整个埃拉西亚。

　　在那战争艺术还远远未曾发展起来的年代，魔法的力量是近乎无敌的，所有的低智力种族无一例外的遭到了灭族的命运，不是烟消云散，便是归附于强族，成为强族的作战力量之一。例如矮人族的归附于精灵族，人族收服狮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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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z, U' C/ f  R. ~: [/ R5 i　　强悍的体能在魔法的力量前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曾经强大的兽人族在几个种族的联合进攻下冰消瓦解，不复存在。然而，少数优秀的兽人还是侥幸生存了下来，开始了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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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中的一部分逃到了东南部的丛林沼泽地带，匿藏不出。一部分则抱着强烈的仇恨逃向西北，他们发誓，要在那片受到诅咒的大地上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王国。

' A% n: Q4 y1 D6 U- V6 C9 }　　凭借着生命中的野兽天性，他们逐渐地被蛮荒大陆的远古生物所接受，并渐渐掌握了控制一些弱小生物的方法，发展壮大起来。而消灭了其他种族的六大种族则开始了旷日持久的争霸战争，对于远处蛮荒大陆的兽人们，再也无力顾及。

9 `+ f, U8 c9 V( N/ x/ b4 Q　　在灭族之战中得到了教训，兽人们深深意识到魔法力量的可怕，也明白了智力的重要。当他们不需要再为生存担忧的时候，就开始了培养优秀后代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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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人们从埃拉西亚边境虏获人类，并强行与他们交合以繁殖后代，他们希望能够借助这种方式使后代的智力水平得到提高，有能力进行魔法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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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野蛮的方式在延续了几代之后竟然有了成效，连续的杂交使得后数代兽人的野兽特征越来越弱化，人类的特征则越来越明显。终于，一批具有所谓高智商的新兽人诞生了，他们在人类俘虏的教导下，从抢掠来的魔法书中领悟了使用魔法的方法。当第一个火球从它的施法者手中射出时，所有的兽人都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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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六大种族休养生息的时候，兽人们一直都在发展。经历了十几代的进化，他们中的大多数已与人类没有半点区别，他们原本的名称也渐渐被人们所淡忘。

$ |' b' d' F2 N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称号——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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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6 Q9 H* O( Y9 D7 V9 _　　拥有野兽好斗的天性，具有与生俱来的与野兽交流的能力，野蛮人在蛮荒大陆上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不但建起了许多沙漠之城，更收服了一些强大的远古生物，仿照大陆上各族的体制建立起自己的军队，一个新的种族——蛮族，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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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在先天上有一定的缺憾，野蛮人经过长时间的发展，魔法研究仍然只停留在六级的中级魔法水平上，全族之中都找不到一个高级的法师。而由于好战的天性，一些势力之间往往因细故而挑起小规模的战争。因为这些缘故，蛮族一直都只能困居在蛮荒大陆，始终无法展开对埃拉西亚大陆的入侵。大陆上的各族，也任由野蛮人在蛮荒大陆称王称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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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空烈日的照射下，裹在深灰色斗篷中的格鲁斜坐在马车的御座旁，身边是满头大汗，挥鞭赶车的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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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T8 @2 E2 J9 X( ?2 f# L/ S% a% ~4 f　　他们踏入这片荒凉的大地，已经有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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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8 _8 W; Y1 J* Y/ J　　抬眼望去，前方是仿佛绵延无际的黄土沙地，杰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向一旁的格鲁说道：“陛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呀。我们会不会被修克斯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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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鲁懒洋洋地向四周打量了几眼，说道：“修克斯没有骗我，他也没有必要骗我。何况这些天来，一切迹象都显示桑德鲁确实进入了蛮荒大陆。”

/ I5 h7 S6 F) s  g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四天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呀。”杰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深垂的车帘，说道：“这里的气候这么差，小姐虽然不说，但我想她应该支持不了多久的。”

　　格鲁没有说话，注意力却集中到身后的车厢中，捕捉到轻微的呼吸声。

　　自从十几天前起程以来，修莉一直都把自己关在车厢里，偶尔出来，也是一言不发。杰姆虽然觉得奇怪，但他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向格鲁学习剑技上，只当修莉受惊过度，倒也没有太在意。只有格鲁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毫无发现。

　　“我们已经深入蛮荒，大概快能够见到野蛮人建立的城镇了。”沉默了一阵的格鲁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桑德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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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怎么我们能够在野蛮人的城镇之中落脚吗？”杰姆讶然问道，“不是听说野蛮人从来都不允许其他种族进入他们的地盘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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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i, j/ q; U# m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格鲁闭上眼睛，说道，“那时候的野蛮人的确仍对其他种族有着深刻的仇恨，但是他们这个种族原本就是靠与其他种族结合才能够发展起来的。从前大陆各族混战不休，但是随着各族力量的不断强大，战争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一次大型的战争之后，通常都会有很长的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如果野蛮人在这段时间内进行掠夺，很容易就会引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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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姆一边赶车一边听着，此时忍不住说道：“野蛮人如果趁着其他种族战后元气未复的时机发动战争，应该会有很大的胜算才对呀。”

* ~& |4 M* v0 Q0 ]　　“的确如此，”格鲁淡淡一笑，说道，“事实上蛮族军曾经不止一次对埃拉西亚发动过突袭，也曾经占领过不少地域。可惜这群头脑简单的家伙只知道一股劲的冲杀，完全不知道巩固战果。由于他们能攻不能守，到最后始终还是只能在各族联军的反攻之下退回蛮荒大陆，借助这里的天然防护，我们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那倒也是，”杰姆不由向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耸耸肩说道，“其实像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谁会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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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1 c9 h* ^　　“你错了。”格鲁悠然道，“由于每次蛮族军的进攻在一开始都能够获得连续的胜利，他们在历次的战斗中着实也得到了不少好处。而最重要的，就是各族的许多法器在战争中失落，泰半都流落到了蛮荒大陆。”

/ h4 q! u  A1 N0 y　　“法器？”杰姆微微一怔。

　　格鲁已经接下去说道：“所以远在数百年之前，到蛮荒大陆探险寻宝就已经成为大陆上许多冒险者的志愿，大批的冒险者纷纷踏入这片大地，来寻找他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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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成功了吗？”

1 L( L0 K2 f8 r3 d4 ]　　“有人成功，也有人失败了。”格鲁轻轻的叹息着：“成功者带回更大的希望，失败者留下更多的传说，永远也无法停止。”

　　“那…野蛮人都不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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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蛮人也并不是太蠢的。”格鲁说道：“来这里探险的不是优秀的人才就是有实力的团队，而且蛮荒大陆如此辽阔，根本也禁之不绝。所以他们渐渐地也默许了探险者的到来，一些领主甚至将自己的城镇开放，为冒险者提供服务。”

9 G( z4 S) e& x4 H' `　　“哈哈……”杰姆脸上现出笑意，接口道：“他们倒是很聪明啊，优秀的人才……那么我们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3 b6 b0 ]5 b" I8 ~　　“别高兴得太早，”格鲁微微一笑，“那只是部分领主，有一些可未必欢迎我们。”

　　“这……”杰姆窒了一窒，说道：“我们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坏吧。对了，现在蛮族有很多领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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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蛮人是好斗的种族，对外虽然团结，但两帮人因一些细故大打出手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在蛮族内部形成了很多集团，平常也经常发动小规模的战争。

( F% f) D9 l3 j: ~　　以他们的话来说，强存弱亡，强者统治弱者是天经地义的。这种竞争虽然使蛮族内部出现了许多经验丰富的战将和强大的战队，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损耗了蛮族的力量。”

) C) l! `% G5 W* K6 }% V; D* n　　“不过，”顿了一顿格鲁接道：“这些年来蛮族中出现了一个人物，据说已经击败了十几个领主，占据了大片土地，隐然有一统蛮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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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杰姆大感兴趣的问道：“是什么人啊，有这么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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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o2 E" k: @9 k2 ]% v5 m9 M' o+ B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除了擅长作战外，还是蛮族中少见的武者，号称无敌……停下。”正说着，格鲁忽然睁开双眼，长身而起。

　　杰姆骤然一惊，急忙停下马车，抬头看去。格鲁已经跃到车厢顶上，目注远方，脸上是一片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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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7 V7 d3 m8 \　　“前方似乎有大批蛮军向着这个方向而来，”飘然落下，格鲁随手向左侧一指，“我们先绕到那边的土堆上避一避，也许他们只是经过。”

　　杰姆答应一声，正待调转马头，上空突然掠起一道疾风，与此同时一道阴影投射在马车之上，迅速的扩大。

- v- C4 W2 W( G2 `. H. r1 O1 n　　“闪开！”耳边响起格鲁一声大喝，杰姆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推下车座。转头看去，正见格鲁一把拽下身上的斗篷，猛力地向上挥出。

* k+ V1 v0 C2 o　　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鸟展开双翼，一对钢钩般的利爪距离格鲁的头顶已不过数尺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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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劲气交撞的闷响传来，格鲁的斗篷适时包裹住巨鸟的双爪，随即猛力一挥。一双巨翼在格鲁的面前掠过，劲风扑面生痛，巨鸟庞大的身躯已随着他的一挥之势擦身而过。

% Z  [3 L4 ?& o) y% ?; ]2 h　　“好畜生！”看着那巨鸟将双爪挣出斗篷，一个盘旋落在不远处的沙地上，一对阴狠无比的目光直射过来，格鲁不由一声冷哼，一把摘下背负的大弓。

　　“陛下，”杰姆兴冲冲的跑过来，抽出车座上的长剑叫道：“这畜牲给我来练练剑吧。”

　　“练剑？”格鲁略一回顾，随即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雷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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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y/ \% E# q; o3 k7 q: w　　“雷鸟？”杰姆一怔，转目望去。只见那巨鸟浑身上下布满黑褐色的羽毛，隐隐泛出幽暗的光芒，看上去坚硬无比。微弯的鸟嘴与紧紧抓在地上的双爪更像是钢铁铸成的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闪闪。硕大的身躯站在地上，足足比自己高出两个头，远看已觉得气势逼人。

　　“这就是蛮族的第五级兵种——雷鸟？”杰姆不觉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心中一阵紧张。

　　“不过这只是幼鸟罢了，”格鲁缓缓坐下，“以你现在的实力，要对付它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千万不要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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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吗？”听到格鲁的话，杰姆不由兴奋起来。他对这位精灵王，已经是全无保留的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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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前面还有一批蛮军，速战速决吧。”格鲁忽觉身后车帘微微一动，转头一看，车帘却又挡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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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C$ d0 {9 W% h* B　　想到远处的蛮军，杰姆再不犹豫，长剑斜举胸前，缓步向着雷鸟逼近。

" G" p. t) @. y" U　　自从方才被格鲁击退，这只雷鸟似乎已意识到敌人的厉害，落地之后就一直凝立不动，注视着敌人。此时眼看杰姆一步步地走近，它颈上的羽毛微微蓬起，形象顿时显得更加凶猛。

　　要知杰姆本来便是埃拉西亚帝国第四级兵种——十字军的预备队成员，具有准四级的作战力量。这些日子以来在格鲁的指点下剑技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远胜从前。这只雷鸟不过是蛮族的准五级兵种，在实力上并不比从前的杰姆强多少，此刻面对杰姆的进逼，立时大感威胁。

; `# I9 \9 r* I1 l. L; ~　　随着双方的逐渐接近，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是凝重，杰姆踏在沙地上的脚步声亦变得清晰无比。然而，与敌人越接近，杰姆就越显得镇静，默默地计算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

8 v/ T' J5 ]9 ?% v! G- Y2 ^2 X　　“嚓”，踏出慎而重之的一步，杰姆手中的长剑忽然伸出，在雷鸟的眼前一晃。一声清越的鸟鸣随之响起，蓄势待发的雷鸟一伸头，锋利的鸟嘴啄向剑身，一对巨翼展开，对着杰姆夹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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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哧！”杰姆吐气开声，随即身子向下一伏，连人带剑顿时贴着地面矮身急进。一对巨翼从头顶掠过，杰姆手中的长剑已经标刺而出，直指雷鸟的腹部。

　　“铛”的一声清响，长剑刺在坚硬的鸟爪上，竟响起金铁交鸣之声。雷鸟适时腾空而起，一爪震开长剑，另一爪便向着剑身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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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Q& N  [　　杰姆飞快地收起长剑，头上劲风呼啸，一对巨翼又压了下来。匆忙间一个侧翻，斜斜地跃出。人在空中，手中的长剑却借势向后一个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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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6 J' [' T1 s9 p　　“噗”的一声，长剑似乎砍在坚韧的皮革之上，一震之下滑开。杰姆只觉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人已趁势跃出老远。待他一挺身站起，只见那雷鸟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便再次落地，向着他缓缓走来，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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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鸟类在攻击敌人时多采由高空扑击之法，但对于受过训练的人来说，可以很轻易地闪开这种扑击，然后对用力过猛的鸟儿进行致命一击。雷鸟作为蛮荒大地上的远古猛禽，又在被野蛮人收服后接受了战术训练，除非进行偷袭，作战时早已不再使用扑击。

0 P% s0 t% \6 B3 C. ?9 i　　杰姆看着雷鸟缓缓逼近，也不由暗暗吃惊于对手的灵异。相比之下，埃拉西亚帝国的狮鹫以半禽半兽之身使用这种地面作战方式毫不奇怪。而完全属于鸟类的雷鸟竟然也使用这种方式，就让人不得不佩服野蛮人那惊人的训练技术了。

8 \) A3 _2 M+ ^/ [* F& C　　待到对方渐渐接近，杰姆便发觉雷鸟的颈部羽毛微微下陷，显出一道并不十分明显的痕迹，而在痕迹末端则隐隐渗出血珠。这一发现顿时令杰姆精神一振，很明显对方的羽毛虽然坚韧，但并非刀枪不入，它颈部的伤痕便是刚才那一剑的剑锋拖过所造成的。

　　要对付这有着坚韧羽毛保护的猛禽，如果没有绝大的力量，便不能用砍，刺一类的手法，而应该使用割，削一类的招数，慢慢地解决。明白到这一点，杰姆心中大为兴奋，只因他现在已经有绝对的把握战胜这原本比自己高出一个等级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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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7 V' ~& i. u: U  L* X1 x/ R　　脚下的大地隐隐地起了一阵震动，正缓缓逼近的雷鸟停下脚步，忽然仰天一声长鸣，双翅一展，冲天而起。

　　全神贯注的杰姆一愣，抬头望去，只见那雷鸟在高空中绕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盘旋飞翔，却一直没有做出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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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了，它在帮忙指路。”格鲁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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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t8 n$ b5 B" k　　杰姆回过头去，问道：“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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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吧，”格鲁点点头说道：“那支蛮军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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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走近马车，杰姆讶然道：“野蛮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找我们的麻烦呢？”

! b1 l# ]% y3 f& C! I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格鲁跨下马车，说道：“你立刻驾车离开，我在这里看看情况，马上就会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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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逃跑？”杰姆一阵迟疑，“陛下不准备动手吗？我们并不见得怕他们的。”

　　“呵呵，敌人至少有近千人，我虽不怕，但哪有那么多箭来对付他们呢？”

　　格鲁笑道：“暂时避开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杀一群小喽罗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我明白了，”杰姆点点头，随即向空中一瞥，说道：“只是……”

( C" I- z, `& ]) J" A+ ]# Q　　“你上车去吧，我来对付它。”格鲁挥了挥手，忽然笑道：“事实证明你现在的实力比之从前至少提高了一个等级以上，不过仍要小心，真正的雷鸟和幼鸟相比，力量绝对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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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p% R/ s8 I1 C　　“陛下放心，我绝对不会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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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7 m4 X* V3 L& u　　杰姆脸上一红，随即跨上御座，掉转马头。马车缓缓开动，空中适时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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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0 s# M5 x2 J: J* }) |( y" w　　踏在雷鸟的尸体上，格鲁拔出羽箭，目光已投向前方出现的一片黑影。目光到处，无数骑在毛色纯黑的巨型恶狼身上，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怪人挥舞着长刀，争先恐后地向着这边蜂拥而来，远远看去，就像一道黑色的旋风。

　　“全是第二级的狼骑兵啊。”格鲁一面喃喃自语，一边缓缓将长弓背起，这样的敌人，实在不值得浪费他的箭。

8 j* Y! h& T  B- q" p. J　　脚下大地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风中传来一股刺鼻的腥味，格鲁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忍着，凝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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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骑兵行动的速度是惊人的，没有多久，双方已接近到正常人可见的距离。

　　前排的狼骑兵发现了傲然站立在雷鸟尸体旁的格鲁，顿时发出惊怒交集的厉吼，加急冲杀过来。

* p2 O- ?$ i( P2 }/ o　　格鲁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修长的身形一动，向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掠起。身后响起一阵杂乱的叫嚣声，无数狼骑兵纷纷转向，紧追不舍。

　　“小姐，真的很多野蛮人呢。”停在一个土堆之上，杰姆眺望着远处那股黑色的旋风，低声说道：“看上去挺恐怖的，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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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一片静默，半晌才传出修莉平静的声音：“只是一队第二级的狼骑兵罢了，何况他们根本都只能跟在他后面，什么也抓不到。”

5 U1 U# j* B7 |6 V　　“哈，我还以为小姐都不关心陛下了呢。”杰姆笑了起来，转头道：“原来您已经用魔法观察过了，真是有心。”

　　车厢中又是一阵沉默，再没有一点声音。杰姆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什么，放心地在马车旁坐了下来。

　　“嗷……”

6 Z3 k9 `9 o+ H: I. Y; R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叫，闭目养神的杰姆豁然一惊，猛地挺身跃起。转目望去，一个披头散发的野蛮人正高举大刀，恶狠狠地向自己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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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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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i# D" P6 V% E　　长剑还在车座上，一时之间来不及去取，杰姆一咬牙，猛力一脚踢在地上，挑起一蓬沙土，没头没脸地向着那个野蛮人盖去。

5 p  E0 K$ o3 K* y% W( k　　趁着野蛮人挥手遮脸的机会，杰姆已来到他的身前，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一扭，另一只手由下而上，狠狠地格在他的肘关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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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野蛮人发出一声痛呼，手中大刀当啷落地，空着的那只手却也及时握拳，重击在杰姆腹部。杰姆只觉得一阵剧痛，小腹一阵抽搐，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但他终究强忍着将野蛮人的手臂扛上肩头，一个反身，硬是将对方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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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的一声野蛮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膝盖立时压上他的脖子，顿时令他呼吸困难，全身无力。

　　“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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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j4 h9 b& a6 y　　逐渐加重力道的杰姆闻声一怔，抬头一看，格鲁悠然地坐在马车上，一手提着自己的长剑，向着自己含笑摇头。

　　“怎么……回事啊？”站起身来，杰姆看着那个野蛮人立刻艰难地坐起，一边吃惊于对方的顽强，一边疑惑地问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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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7 g& d2 _% r  Y# w5 u　　“这是教训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大意。”格鲁缓步走到杰姆身前，将长剑塞到他的手中，“就算要休息，也把武器放在身边。”

　　“这…知道了。”杰姆接过长剑，不觉抓了抓头，再次问道：“那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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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1 |9 x" k7 {　　格鲁没有回答，转而对着还坐在地上喘气的野蛮人说道：“怎么样，现在你输了，应该对我说实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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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4 {6 r$ n" O  X* j7 E2 e　　“我们野蛮人从来不会耍赖。”那野蛮人挣扎着站起，“我们是哈克大人的手下，这次是奉命出来搜捕几个入侵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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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7 J6 P: I8 o9 f　　他抬头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长相，只是受命跟着领军的雷鸟。哈克大人说它能够带我们找到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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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那个哈克大人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啊？”听到野蛮人的话，格鲁静静地站着，似有所思。一旁的杰姆却忍不住问道：“我们才刚刚进入蛮荒，好像还没和任何人碰过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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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不知道，”野蛮人昂起头说道：“我们只知听从哈克大人的命令，何况你们这些异族人本来也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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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J  K6 y! J6 ]2 }3 \( n　　“你说什么……”杰姆刚一伸手，格鲁已经抓住他的手臂，转而向那野蛮人问道：“最近你们哈克大人是否有什么客人？”

8 X; x! I) x, U　　“你…怎么知道？”那野蛮人微微一怔，“我只知道哈克大人有客人从远方来，但我根本不能进入哈克大人的居所，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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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9 ?. y( @- x! O　　“其他人也不知道？”杰姆急急地追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去过你们哈克大人的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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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t7 d& O' {- U, L　　“没有，大人的命令都是由侍卫传下来的。”那野蛮人答道：“除非立下大功，我们才能够得到大人的接见，那是一生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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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r$ F) V/ {5 ^" F　　转头望向格鲁，这野蛮人说道：“你刚才要问的就是这些，我也全回答了，绝对都是实话，现在怎么样？”

　　“你走吧，”格鲁说道：“不过你也要遵守约定，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

　　“只要哈克大人不问起，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的。”那野蛮人俯身拾起地上的大刀，再没有看两人一眼，径自转身离去。

　　“就这样让他走么？”看着那野蛮人渐渐走远，格鲁依然站在原地沉思着，杰姆忍不住问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他骗了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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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2 k3 g2 z: f　　“野蛮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撒谎骗人，”格鲁缓缓说道：“只要能让他们开口，得到的就一定是真话。现在我们要考虑的该是那位哈克大人的客人了。”

5 s( ~% T: ?8 f5 ]/ E% I4 ^4 ]　　“所以你就拿我的命来和他打赌了，嘿！”杰姆哼了一声，随即担心的道：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那位哈克大人的客人很可能就是桑德鲁了。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得到野蛮人的领主的帮助，现在我们要对付他可就真不容易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哈克。”格鲁目光闪动，“你还记得被袭击前我们正在说什么吗？”

7 K- \$ k" ?6 K4 t  O, p/ {　　“你告诉我，野蛮人中出现了一个无敌的勇者……”杰姆思索着说道，忽然浑身一震，张目叫道：“难道这个哈克就是……”

　　“传说中那个号称蛮荒战神的人物，就是叫作哈克。”格鲁苦笑着点点头，“看来这一次蛮荒之行，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来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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