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再现之约定

mingyuxin

楔子.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
    十三年前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经过繁琐的手续，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
) G& t4 r* R3 A$ P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而郑
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也不比他舒服多少。

# F9 y/ c/ J4 [- n$ L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妈也不是好人。董燕卖了淫吸毒，吸了毒
卖淫，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但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嗑药给嗑死了。
. S" ~: y/ H3 f# B; a那年他才十岁，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
学不着好，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性子越来越匪、事
情也越做越出格。直到有一天，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刚开出省就被警
6 N8 q+ V7 Q. O5 H; E察拦住不说，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立刻向警察表
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他不会插手分毫。董大志虽未成年，但因为犯事儿记录
累累，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判他做一年的牢。

    董大志再执拗，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如果
* m; f- }; b# ]0 l% Q! y他诚心悔过、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
4 i8 C/ X& l" a7 _# U理。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直到亲子鉴
定出了结果，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

$ `* o' Y# J$ q! q( S4 w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董燕行为放荡、谎话连篇。当年声称怀了他的
孩子时，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所以才没放在心上。董大志却知道，郑孝山不过
$ X. _; a6 r: J5 l% ]9 O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董大志
; _3 y: n3 k& m: y/ c也决定挥之脑后。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那是他逃离看
. ^# l/ d3 V/ h9 B& S9 y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
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

    “我早已结婚，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想来
你也应该理解。”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

    董大志没有搭话，只是戴上耳机，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撇着脑袋看
窗外的风景。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
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加她一个也不会死。

7 f, S$ y- v9 |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
0 t0 g* F0 s' n$ M. j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这座房子十全十美，白色的油漆
+ E6 Y$ |& i  M+ ~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走
6 a1 O6 s$ ]# |, r1 ]$ J8 {  Z8 v进屋子，董大志万分震惊，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宽敞明亮的空间，
家俱年代久远，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
+ j# `/ K% k& S, m- O& R7 w- i0 j雕塑或书法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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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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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来到走廊尽头的
一个房间停下来。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即使这样，
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说道：
. }' ?3 o/ T, U& a! t, u  u“楼上都是卧室，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很方便，所
以不会有问题。”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但语气却认真起来，‘只能’这个词
儿咬字尤其清楚。

    董大志‘哼’了声，不客气说道：“放心，你这屋儿很安全，我不会偷你东
西的。”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我们有个女儿，邓冰，比你小几岁，
6 r& N) V- j- u" o算是你妹妹。她妈妈很宝贝她，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

    “邓冰？”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
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
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与他而言
, ^( F1 t* e9 A, V* ~& Y不过是陌生人，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
经历，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郑孝山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清楚：“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她爸爸
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很遗憾，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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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所以，和他没关系。董大志顿觉愚蠢，他们怎么会一样呢？瞧这房子就
知道，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而她们，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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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谈谈你的情况。”郑孝
3 d0 j! N+ _: E& Q0 p: H4 `; z山看看表，朝门口走去，“我还有事，要出门一会儿，晚上见。”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又仔细听了听，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
, b$ c  n% k8 ^# H- v; T" x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
向地铁站方向，如果小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低
调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大门忽然被打开，
, D' Z9 f0 R5 I9 J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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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9 B9 X9 R8 i6 i5 u+ z( h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她身材苗条，脸庞细嫩漂亮，高高的鼻梁下紧抿
  B* K* G4 w; i  \着嘴唇，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裤子似刀削一
样笔挺熨直，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此刻她
# v5 M) i4 T$ f4 [, P1 U; X6 l脸色紧绷，看不出任何表情，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白色的校服
/ A3 J2 v6 K+ J- S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脸蛋微微透着粉红，白皙
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
2 c  V$ U0 K8 `4 v! I7 A发夹四散开来。看她的身形和眉眼，不过十二三岁，刚刚上初中的样子。

+ }2 a! z+ \8 l0 U7 {: g7 K( w    朱霞将皮包放下，看向邓冰的面庞，皱着眉头说道：“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
期，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

+ H1 X+ K5 n/ O! Q5 i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我忍了三天，已经发炎了，真得很痛啊！”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训斥道：“消炎药还不够么，一下子就把四颗智
齿全都拔掉。你这脸型，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9 |: m" s* p! j9 f( m6 j/ a" X' n9 w    邓冰不再说话，只是坐到餐桌旁，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刚下嘴就被
4 V$ g1 e) O9 z: `: Z- K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朱霞生硬地说：“还吃呢！要我说多少遍，长大了要有女
孩儿的样子。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一日两餐足矣，平时不能再吃零食。
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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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她竟然‘啪’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董大志有些呆住，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
3 r  b' i9 M, J& o- q9 Y$ G# T/ t3 y己房间，坐到书桌前，将耳机塞进耳朵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他并没有打
开声音，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整整半个小时，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就
5 G2 X/ s4 i! V, j, d; k" f这，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他拍拍朱霞的肩膀，息事宁人
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你们见过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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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g0 P0 e' i* C    朱霞有些吃惊，忍不住四下看看，接着一脸厌恶地说：“这么快，不是说还
要过两天么，他在哪儿？我还没看到。”

    郑孝山说道：“应该在自己房间，可能是戴着耳机，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

# }4 D, q) U7 ^$ I4 l) ?7 t7 C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
. Z) m! s( }* i) `5 L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
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

0 j9 w. k' i9 |1 e% w+ [  ]+ [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
她的嘴角翘起，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
5 l  d6 N; O# N8 T/ u0 u& r: a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今天是家里的不
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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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1 v+ Y+ M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邓冰微笑着说道：“大志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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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n% r8 X2 x7 {  J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别乱叫，他是哪门子的哥哥！”
接着，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训斥道：“从今儿起好好上学，别惹事儿。
  Y0 S. S- G5 |: ~! ~不然，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董大
志觉得可笑，原本计划悄悄离开，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他刚要张嘴喊回去，却
5 I2 {1 e- d1 o( ?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抿着嘴轻轻摇头，做了个‘不要’的口型。郑
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朱霞却根本不理，‘哼’了一声
1 p+ k& e3 Q' K. a带着邓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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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0 C6 W' G  R2 q5 m% |8 D- h' o    “别介意朱霞，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
" L- t6 P  h  L* E未动的旅行袋，思索片刻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坦白说我
也是。可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
4 \; }# |& i. H5 e  `糊涂，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我们眼光得往前看。你也不用想太远，就这
两三年，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要记住，命是自
$ a; d( m- f* D) d己的，得对自己负责，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董大
# M  T& F2 ]- W8 ?& j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只是坐着又站起来，然后又坐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
中间有睡着过，再看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四
周静悄悄、阴森森的，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屋里投下奇形怪
7 ~9 ~$ U8 v( x$ Z: a: B4 O  d状的影子，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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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刚穿到客厅，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大
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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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t/ T  G7 M! W7 y1 f9 y* @$ e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定住身形转过身，看到邓冰坐在不远
的吧台边。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手里拿着一杯水
远远看着他。
4 V' o# n! K- w: b# L* S
% N7 `8 G' r7 T0 h# a2 k    邓冰神色如常，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说道：“你饿不饿？过来吃些东
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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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僵着没动，邓冰一看叫不着他，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董大志立刻闻
" X7 ^3 g3 _) Q3 D/ U$ s, u' C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而是女孩子的味道，
2 X6 f5 t0 ~6 y+ ?6 f' D- @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散发出来的鲜活、干净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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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5 v/ e$ b$ y- u    “对我妈来说，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那你就不如她。”邓冰首先开腔，
9 m9 W7 ]: T9 |) O0 A+ U+ Z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爸说接你回
+ v$ w# B- V& J( D6 _$ N; @来的时候，可是吓死她了，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谋财害命什么的。
! T+ Y7 [3 I9 _: ~; H2 ]4 a其实我妈瞎操心，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只想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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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郑孝山也不喜欢。她虽然听不懂
两人的争论，可还是明白，爸爸现在位高权重，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
无数，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
家务事。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从来都是可大可小，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
* ?- O* a3 U9 G6 s- y4 v文章。郑孝山深谙其道，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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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年。”郑孝山向朱霞许诺，“等他成了年，怎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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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8 Z! |* X9 T& R) U9 S. c    邓冰很是高兴，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不
过现在看来，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没人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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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他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
开口问道：“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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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1 A. W8 J+ P  Y" [% W/ w0 x* n: r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就替他答道：“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我妈和我晚回来
几分钟，你就走掉了，是吧？我妈凶你的时候，你就走掉了，是吧？我这会儿没
在这里的话，你也就走掉了，是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邓冰说起话来有
" F- y. D0 P; X! p# R4 G7 f3 ?' I1 t些絮叨。
! a' O" r1 f$ Z# a1 S5 \) U9 B* U
9 G% E2 X9 z: L3 `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邓冰有美丽的肌肤，从
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下午的那个巴掌，既
# {2 n8 H- U6 s( q' [( F起到巨大的威慑力，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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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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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4 L3 z8 a. d$ a- h* C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接着鼻子抽了抽，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
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

% g  v2 s- n: e    “大志哥哥，你陪我啊？”邓冰低声细语，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只感觉到
7 f& G3 p5 `1 \. V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
的腰，把她抱在怀里。那感觉很好，好得令人心痛。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他已
是满腔怒火，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董大志忍不住
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

    董大志松开邓冰，带着她来到吧台，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拿起一个布
丁放在邓冰手上。“你要是饿了，尽管吃。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不会打你的。”

    邓冰摇摇头，沮丧说道：“没关系，这么多年早已习惯。我怕的是你，受不
6 X, \1 _. U3 ^了我妈的气，一声不吭跑了。”

    董大志沉默片刻，最后开口：“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

8 r, h6 s# s' e3 `& }    “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邓冰坐直身体，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6 ]) g" n5 d% Y2 }, ~    董大志没有回应。

! Y: D" c/ T6 [) Y- ?: Z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我们可就算约
好了，你不会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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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4 F1 Z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可邓冰对着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
  Z8 D% E! }1 Q7 M; P$ |- s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

    “大志，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

1 k* W6 W. d' Z! Y, I  _( R0 C7 e    他留了下来。
一. 她是你亲妹妹么？
    现在
! G7 d1 f, k+ E' t  C* B
& a: @. e  t% [" x7 @$ h    电话铃声响起，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他斜眼看看表，不过早上六
点，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

    “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
仿佛不过瘾似的，又连带几句脏话。
3 w+ |  R; b  r! b! ?
    “来警局一趟。”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只是慢
  x) t( F( U2 V& l1 y' V$ h条斯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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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究竟什么事儿！”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
即靠过来，胳膊缠到他腰上，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
周欣，她在‘麒麟’端了半年的酒瓶，看着人还识趣懂事，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
3 G3 B: }  |# M& Y* [一天，好好尽兴玩玩，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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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9 t% N: T6 Q    “急不急全看你。”陈俊祎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事儿能惹到你头上，你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管的。”虽然嘴上说着不，
' N4 w2 i0 ^8 {" Q  ?( S* a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下床开始穿衣服。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
  [- X# X1 Y0 f. J局子，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陈俊祎缉毒，
如果能惊动他，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
4 G: A& t0 ^7 C! H" @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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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来就来。”陈俊祎烦了，换了董大志听得懂
7 N  i7 D* f  @  r3 U的口气说道：“晚了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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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顿感大事不妙。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
上朋友，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但却可以给‘麒麟’
提供保护，而他，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平时要是
$ n4 `) h* L, K+ i- x$ D有事儿，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麒麟’聊，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
1 V$ \" \% L/ R6 f  y  A+ j他到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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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U6 {3 }% {, O/ A    董大志挂了电话，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
2 t7 R; K; {9 f. h* P9 a还睡着个女人。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大声嘱咐道：“你起来后，如
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又立
刻睡了过去。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
6 y) j" A8 ?6 h他，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从窗户望进去
1 Y% J. y) a* ^没看到其他人，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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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
+ ]5 v9 E4 A$ K! r/ @2 c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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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9 B0 J( G3 C- P* B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姿势都没变一下，说道：“你客气点儿会
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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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9 C9 h- ]8 r    “昨儿场子人多，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
* \+ u, q/ r/ ]6 h4 o+ H# z4 g1 Q小时。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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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放下手中的活儿，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这才说出叫他
- Q  _- T6 O- B( S8 r" M! L3 T; K来的缘由。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很多人受了伤。因为
2 s& T& H- _: i# |+ t( S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抓回来很多人，其中一个女孩
# e+ ], c; U2 [9 ]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因为她身上受了伤，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
+ _" C7 W' _: M3 T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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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D  s! [. D' Y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忍不住打趣道：“哇，稀罕啊，这么多年单着，终
5 ^  M" M- `  \6 B于还是春心萌动啊！”

. J9 I) P; b% x, X1 s    陈俊祎白他一眼，“狗屁，我他妈才懒得理，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
- y) a6 K+ t+ ^: S2 v) o救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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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7 ^' `4 D& z7 n+ {  v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说道：“既然和你没关系，那和我更没关系了。”

    “如果她叫邓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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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G  T7 w  T7 g; Q    瞬间，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整个人完全僵住。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许
6 V6 z, x& j% g/ y多反应在体内‘呼’得翻搅出来，担心、懊恼、着迷，还有兴奋，亦或者只是震
惊。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不再想起她。董大
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忘得干干净净，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
有想到她，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

6 q; k3 o* n, K* a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点点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
2 i, p, m. H- D$ R& Q7 ^: g还记得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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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6 V! ^4 z. p5 H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他感到一丝
6 h% _3 [* z8 j- ?: c1 Q" s恐惧，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他想见她吗？妈的，他不能见她。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接着问道：“我就一句关于邓冰，她是你亲妹
4 D$ R% H1 P1 H  A2 D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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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摇摇头，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他身上那点儿事儿，陈
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出车祸意外去世。郑孝
: l, u' z9 B* [( x3 }山娶朱霞时，邓冰已经三岁。”

$ {6 U0 L3 G! ], o, P6 w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这对郑孝山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6 T, l6 L! W3 y3 o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郑孝山名声在外，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
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无论身份、地位、贫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董大志
5 {  ^9 h9 @9 X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
! Q! C+ F+ D% s& x+ {# G
' w$ L) y1 N8 k. y# L    “我也怀疑过，但如果你认识朱霞，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世界再找不到
比她更正经、更清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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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W7 I2 Q; Y9 D4 S! X    “随你怎么说。”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嗨，小
刘，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你放她走吧。”

    董大志瞪大眼睛，喊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该怎么办！”言语中竟然有着
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
9 [5 C8 O+ g, O! ~, t6 p" d0 ?
$ H+ Y! U. E$ o3 S7 m    陈俊祎白他一眼，“你随便。总之，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就是被卖去窑子
, S1 G, E/ U5 I0 K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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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他找到
一个洗手间，往脸上泼了些凉水，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
' d3 G( I" t/ A儿上买的牛仔裤。每次见到邓冰，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这次也没有
例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现实也
* ?, T+ l/ q0 G" L! V( N  g不会有丝毫改变。

! ~0 r4 e; t4 B    董大志不禁苦笑，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
  d- X; o  @! l! |& ^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渴望、愤怒、哀怨，还有超越这些之
1 M% @0 j2 H, @上的一丝兴奋。他摸了摸眉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4 w. X8 b0 @% T来，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疼痛的，隐秘的，缠绵的。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
( r9 F" w7 h9 j% p, u4 A己不受管束的心迹，可是到头来，还是陷在里面。

  w5 i, r$ c: h9 U; h: W9 S
9 t8 n, o1 X; A! ~  m6 t2 E% m# f; a    二.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
    现在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
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汗臭味道不说，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跟着一起放出
8 ^: Q) a, z! E1 j& B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这些家伙真
/ l- Q+ p0 c5 H" B- B$ t$ j是胆子大，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
) `  x% m! s/ E; X/ p8 e! a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她
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眼冒金星，哪怕
  L* g/ p* J  o% J: I; b* C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

3 i* z! k# l4 c2 H% T    “美女去哪儿？你身上有伤，我送你一程吧。”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
道。

    “滚远！”
9 @! O+ p& K' T7 c/ ~) G1 U
& b9 q+ F) F  v' c: e+ o    邓冰胳膊绷紧，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那俩人吓了一跳，越过
+ }( y( }; X1 b; Y! g# u9 B6 ^/ I0 I邓冰肩头看过去，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邓冰很是意外，顺着声音回头，一个长
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款式简单的黑色
套头衫，袖子松松挽起来，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
发亮的头发，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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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杏眼圆睁，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定
) {, r) {; M( ^* O5 l. A+ C; C在原地，轻声道：“大志哥哥！”

3 |  G6 p( G1 e+ r% B3 |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

    或许更成熟了些，但仍然是她。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差点瘫倒在地，原本
- \8 l5 v9 i- m快速的脚步慢下来。他有些说不出话，甚至无法呼吸。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
/ `, [; \# C- G2 `1 }孩儿的青涩模样，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标致的心型脸蛋，引人遐思的红唇，还
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橘色马甲的
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虽然已经皱巴巴的，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
修长的腿部线条。看着她，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
# a* r  _  J2 N  m9 a( M, m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只是一味看着她，顿时有些紧张。她不自觉咬
$ j  t! g# `8 b) p. w了咬下唇，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令她更加不自在。邓冰张
# C- O5 ]) u9 l! F* _7 i嘴想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最后，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低
/ G& w  ~# @2 o声细语说道：“我是邓冰啊，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

1 X/ L  y+ L7 ]) Z    妈的，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也带有几分责难，“你
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
波及。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她有点儿难过，
( A6 c& k3 M1 ^" A: o3 P3 u9 g$ S3 U( I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她吃不住，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董
, X* h8 T3 `/ F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胳膊滑到她膝下，另一只搭在她背上，把她抱了个双脚
悬空。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

" D$ {6 T) j0 t, p! ^! ^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大步走到车前，先把她在膝上放稳，然后拉开车门，
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他‘砰’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 c' Y( B4 M) \+ W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一手
9 f  A  L, t4 ?9 Q; g; j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二头肌顶着袖口，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
其不自然。邓冰赶紧移开视线，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
* f/ R6 X$ z/ L' [  d; n- ]水。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
1 g' c. @+ l8 b) a) _5 a: M) @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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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
$ l3 ?- h5 ~! ~, j4 w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可是一旦搂住她，一股
, @  W- O% B8 g+ T$ L6 O- F, X  d# @  O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
上弯下去，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隐
藏的花边内衣，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
, s# [( E4 L8 D( D# j$ n" l* D4 L
/ C; z. U! m, e' I, k& v" w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
$ O0 K1 q/ F! i! G4 s将车子启动起来。
4 J* O+ m# B# |# f1 L
- _/ K+ q3 P0 Y7 s7 t    “啊呀！”邓冰没坐稳，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

! B3 B, ~0 A- h8 T  j1 g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董大志问道：“你的伤怎么样？需要去医
/ I( T, Y2 d# |% a; n院么？”
2 ?2 N, c* D6 D& y# n
- w9 d9 z3 M$ q5 y$ x6 ]    “不用，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

    董大志皱眉，“干嘛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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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快速说道：“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家更是
" ~5 L# H1 G8 i+ n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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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这个女人养尊处优，一
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小的时候爸妈养，长大之后老公养，老公
8 w1 w  F- F0 [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
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一举一动、一言一
行不能有丝毫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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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董大志无论如何不
  Z0 u1 @' _  N  V' a" x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毒品和斗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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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放松下来，神情激动道出原委。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坐电梯
去错了楼层，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和
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还被劝喝酒，她正
  ^% f5 _2 M% z; e; ]3 y! b" B+ p准备脱身，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一场
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场面更加混乱，酒
" p$ @6 j/ X! `瓶和杯子飞溅，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
! K- H( k2 c6 t* e) Y6 h
    “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邓冰义愤填膺总结
完。

# K/ q+ M6 l( C5 [    董大志没有接话，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他大概能猜到原因，
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
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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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g8 a; k5 ^/ k+ j8 I    “不知道，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伤口还好，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肯
定会留下疤，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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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多少天？”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

. G8 k2 t( _8 ^# A; q    邓冰会错了意，轻松回应道：“放心，我卡里钱足够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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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l+ r( ?    董大志满脸厌烦，“可不是么，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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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D9 Z9 ^+ }* {" F9 k+ N    邓冰瑟缩一下，一脸受伤的样子，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 V* ^! P8 Y5 T- ]
, Q% a7 }. Y8 N; \; w    看到她的反应，董大志的表情变了。他正要说些别的，但邓冰忽然回头，对
着他尖锐地喊道：“我如何生活、谁来付帐，都不关你事。我不在乎你的意见，
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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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N' Y' S7 J4 K    “嗨，我不是在凶你。”

* m0 S! H2 `) [7 X& K    “你一直在凶我。”
7 W* R/ s! G& m: d& Z5 f" b7 h9 E
: h7 d) o5 N2 B$ R- L2 P2 f8 H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邓冰疑惑地看看
周围，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
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一点儿不显得冷清。围
着小区的巷子，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虽然看着凌乱不堪，但交通便
利，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很适合年轻人居
住。事实上，从到处都是出租、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
; w( ]; {- @; E* M8 C3 R/ f) c当地人，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

) ?% C( I/ z) A# i# P    邓冰问道：“我们在哪儿？”
2 }+ z4 O" e9 ]" J* w. k/ O; [
    “我家。”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董大志问：“有什么问题么？”
) O% G+ T5 X! _2 L, L
) T' k+ N2 m1 G( J    “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邓冰的
* x% o7 S/ Y+ F0 b* j2 w面颊有些泛红，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

    董大志拿出钥匙，打开门示意她先进。刚迈了一步，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
的墙，脚步戛然而止，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
5 r1 i& W& Q. P2 ?& Q, Q( @9 v
    屋子里，周欣竟然没走，不仅如此，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窝在沙发上一
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

    董大志黑眸一寒，“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
4 O% ?# _" {4 @8 w* k, ^7 s! ?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我想等等你，说不
* L4 _  a% O, {8 l1 f定你还要继续呢！这女孩儿看着面生，一点儿经验也没有，要不要我留下来，教
' p2 i! s+ F# ]8 Z她怎么做不说，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我……我不是……”

; B' y  }% q0 X; A    董大志跨步上前，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
手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然后砰把门锁住。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朝卧室走去。
3 d! T' }# O9 O% J7 |一边走一边说道：“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这些天你呆这儿吧。这里
6 u. ?' n4 V7 L还算安静和方便，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不过天黑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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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6 G4 ^: \8 i! y. e    “睡这儿？”邓冰看看四周，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可明显只有一间卧
室。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但是……”她的嗓音逐渐减弱、消失，不知说什么
好，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

& f$ C$ d% @( f" S7 o0 z, W    “别想歪了，我要出门。”董大志的面容紧绷、声调平板。他又恢复成刚才
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
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直到打开门才又
0 J  E4 X, a- y9 \! m说道：“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竟
然一点儿没变。邓冰有些泄气，刚要坐下来，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到底还
是选择退后。她扔下手袋，开始在屋内踱步。他没变，并不表示她也没变。去他
的董大志，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那是因为单纯无知，但现在完全是另
外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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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她环顾房间，发现自
2 v) n& V. G, {* C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邓冰一脸坚决，对着空屋子大喊：“跑得那么快，
真是聪明呢！不过，这次休想唬住我，你不会得逞的！”

    她狠狠‘哼’了声，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邓冰却没有错过
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或许他们多年未见，但有些事
0 B% i5 E2 ]* d1 R' r$ |( y2 N情他没忘，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她绝不会放弃，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
傻不拉叽受他摆布。

    邓冰拿出手机，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与此同时，另一个小小
5 S7 N1 |2 r; D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那声音很熟悉，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她一直想摒弃、
% F& y' d3 F: c0 P7 S想遗忘，但却无能为力——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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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6 L. l/ z, ~/ v5 J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虽然看上
" s3 \# |( h, {* M, N去他很从容，其实内心知道，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
够尴尬了，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

4 d' L) @2 k# R: d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可那时年轻气盛，根本不知道
; n, x; R' h, U承诺的是什么。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
+ W  V, l! e! l6 P! @4 }* [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是
- G; ^" W+ D' p# T0 X7 _$ }他辜负了邓冰，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
- S  k$ y+ F2 [, G4 e( q( B* t
$ a: D0 T7 d: O6 L5 p. G* V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虽然寒碜简陋，但却完全属于自己。
. V( G& d+ r$ l/ N1 t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总之有些受不了。跟邓冰再次相遇，打开了储存
- Y3 j' R) _' S8 B9 p! M已久的记忆匣子。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有多长时间了？

三. 哥哥，你没事儿吧！
$ B3 {; P# M! X) c% q0 z- [    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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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5 @3 G% w! i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
7 [$ T* M1 d" R: [/ z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可这会儿的男生已
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大家各有各的圈子，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所幸
他适应力强、交际手腕不错，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
7 Q+ y8 X  @% L6 H$ e- `他在班里品学兼优、为人彬彬有礼，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平时
和韩道诚混在一起，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家里只有
个医生老爹，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每逢周末
或者放假，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这很容易，韩道诚只是用
, H" q% `6 U6 f! `5 m/ m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郑伯伯，大志很聪明，学得
- E2 j  H% \8 d2 L# ]快，我很乐意帮他的，您放心。”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何宝山交好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私下给他一张
银行卡，语重心长道：“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要交际就得花钱，希望你善加利
用。”
( U( Z; j6 @  @# t. j. D
/ L0 J+ k9 r$ L4 V3 V$ N, q. x% o7 ~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
邓冰。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
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然而有外人在场时，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因
! b' n/ W9 M8 N; C7 C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有董大志在
! d4 u) }% t  o' u3 V7 m家她总是比较克制。不止一次，他撞着邓冰低着头、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令
1 x7 Q/ M2 \: C2 h: Q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

    邓冰甜美可人、心地善良，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给她一
点点保护。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
1 `1 s$ [1 R8 ~+ {8 g都是到周末才回来，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寒暑假时，
3 I: N; _% R1 E& ~4 x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同时内心忍
+ |1 `8 N4 Q- \9 Y$ {+ `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当然，他隐藏得很好，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平
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

3 @, l& k. ^. c$ \2 o# K% _$ K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
刺在背，带给他无穷无尽、不得纾解的渴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
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

    端午这天放大假，董大志、韩道诚、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他醉
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冲了个澡才
* K: m0 W& B$ U( j, B觉得精神恢复过来，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
. Y7 @  H! ~  ?4 r% E/ X( I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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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
. T! ?) _2 V( D! x; W* H, e. B在家。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他禁不住
" I' ]# f: f, k- Y好奇探头瞧进屋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她身体前倾，收拢双腿跪在地
上，视线投向柜子底下，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董大志可以清楚
2 b7 [3 t- p5 m" }- J# w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苗条纤细的身形。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
% z& f2 V" e: z8 K4 ^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
她的饮食，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在门口闲聊似地问：“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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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2 v& F: ]* y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她们都以为
8 {. P/ _; S2 s% S家里没人。最近这段时间，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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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蹙起柳眉道：“有麻烦了呗！”接着恶狠狠说：“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
: S( w+ }  _" v) b; l6 l& X9 _; j在柜子底下，我打不过他！”

    ‘年糕’是家里一只玳瑁猫，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董大志笑了笑，
“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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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他表达得很清楚了。”
; B# I, {$ A) h& G3 S/ X) V& z
3 M: y# L8 h: t; E8 b    董大志犹豫了下，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
5 D! _% Y7 ~8 L) P他房间，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墙壁上更是
1 @8 }! v: u" |8 U3 E; A3 G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他在她旁边蹲下来，朝柜子底部看了看，然后直起腰道：
' @/ L: a! n8 f  G“你把他怎么了，让他这么害怕？”
# x; a1 G& R% z9 `' @
    “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邓冰既生气又
委屈，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她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处置这只猫？”董大志绷着脸，严肃说道：“我们可以宰了他，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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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U) f( s# p8 ]0 u    “嗨，一点都不好笑，董大志先生。”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但邓冰感
觉他心底在偷笑。

0 |: g3 V! M7 v    “我不是在开玩笑。”

8 h4 r* r0 s: I/ j" l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我会自行处理，你可以走了。”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道：“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然后我可以抓住他，
把钥匙拿回来。”

" v- L1 E% d0 c5 _    有了董大志帮忙，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
. A7 ~3 v9 X  V/ L: b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
逮着机会，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

- t& M' Y: g6 W. O+ X2 D    “啊哟！”董大志半坐到地上，用手捂住眼睛，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
飞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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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 @# w8 G    “哥哥，你没事儿吧？”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跨坐在他腿上，使劲儿拉
3 x1 U* a. J0 H3 }9 o1 M% J扯他捂着眼睛的手，“大志哥哥，让我看一下。”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我没事。”

    “让我看一下。”邓冰又说了一遍，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

    “我会把那只猫捉到，然后宰了他。”董大志喃喃道，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

% J' e& J% H% p9 R    “你不能这样做。”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用衣袖轻
9 y8 D& }2 f% D7 k8 ?9 H轻抹掉一滴血。她松了一口气，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轻触鼻尖笑着
6 V' t. ?% H& o3 L1 y( }5 @说：“幸好年糕没瞄准，你的眼睛没事儿。”

    “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董大志咕哝道，眼中疑惑退去，露出几乎像是愉
5 u' f2 i9 e' Q) U: O/ |快的眼神。

4 k) A/ p# E2 ]4 L# b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生机勃勃、令他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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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抬手，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
& x+ Z3 \* t; v+ V合。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这才意
识到离他有多近。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再仔细闻一闻，还蕴含
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不仅如此，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
: J# _- p& U- Q8 z5 w吸，都传出灼烫的体热。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
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不禁有些仓皇失措。
9 s3 }8 P7 ?  `  S
3 i; v) ?- v/ p5 Q" F6 j. P3 w    董大志凝视着她，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他伸出手，缓慢地将
她拉近，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令邓冰不解的，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把玩她颈
背几绺松脱的发丝。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邓冰
7 y! ~, {& ?9 ~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晕晕
  a0 G' E% h6 {6 H) q8 p9 o# B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一股奇异而且
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如果声音再大一点，就称得上震耳欲
聋了。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
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然而，他强力控制自己，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
前，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却没想到手心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指尖甚至
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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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O8 {* {8 W( _3 N& h( F9 H    董大志暗骂一声，知道他不能碰她。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邓冰毕竟仍
然未成年。他松开她的手，牢牢握住她的上臂，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董大志
觉得有些气喘，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
叼在嘴里的钥匙，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
# v+ v# Y1 Q' H! _. Y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从眼睫毛上看过去，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
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冰冷而疏
远。她不确定地说：“嗯，我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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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9 ?  U$ d! }( Z- o    “我也是。”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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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起出了门，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
+ u) u) l: x6 ^8 {可刚走到马路，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董大志注视着邓冰
$ K& Y- ^6 }# Z# G# L的身后，面色有点畏怯，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
2 [2 s# m5 T  X2 ~  F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阴沉的眼光默默望
* q4 R  n9 V: {/ |$ L着他们两个人，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
, ]6 r: l6 }2 @1 C5 Q+ N) ~6 I冷峻吓人。

    “妈。”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但还是微微有
些脸红。

& `- _$ \# I4 J4 _1 P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用空洞的声音说道：“快吃晚饭了！”说完她就转身回
! i" z' e, L/ m屋。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仍然绯红一片，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
, p" {3 ]9 x( U; a' w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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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点儿回去吧！”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眼睛里有抹深思的
神情，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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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朱
2 G& G& v. H: x$ u霞坐在他旁边，不急不徐缓缓说道：“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成绩上升很快，
1 i9 Y' A' Y: F还交了很多朋友。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聪明、执着，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
/ K$ Y# `: v# X和心思，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讨了他的欢心，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说不定
也能做出份事业。”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他平静如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董大志知
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
持和接受。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
: ]8 |. U4 R5 C! r- N$ R3 c/ Y态度，非常干脆地说道：“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

$ R  \% d6 k: v$ U" V! J5 F    “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朱霞立刻吼斥回去。

& ?2 V+ ~7 L# l, g. j5 l/ R, z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朱霞对他的态度
  |2 E7 Z8 }& O) C都是漠视和冷淡，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甚至失态飙出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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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
6 G' k7 {3 p4 J8 N; W算盘，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离我女儿远远的，你碰都不能碰，不，你想都不
能想。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成绩再优秀、前途再光明，你也不过是件
我们捡回来的垃圾，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你一无所有，劣迹斑斑，必须靠郑孝山
2 h( o$ u9 m5 Q- Q1 [# L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你给我记清楚，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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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M& G# a) N2 k    那一瞬间，董大志恍然大悟，原来朱霞知道！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但是
' S& A0 P% j/ J  Q) M/ Q8 Z. m& P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他心
知肚明，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从
" ~! B+ w3 w3 U" F; ~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要她，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

    他想要她，又想要更多。

    无论希望再渺茫，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他不笨也愿意
8 `! m# r8 B3 p3 j6 r1 C改变，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他想等邓冰
" `4 c+ ^9 Y: V& e0 j长大，等自己长大。郑孝山给朱霞的，他也可以给邓冰。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
思，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
9 n& y' x" Y  O/ B0 D他，要么把他当成背景，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

    然而，他错得不能再错。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他一个十
  T. ]2 s+ j: m1 ^( w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
( Y2 ]' b2 Z$ c! o和心机的水平。朱霞训斥完后，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接着郑孝山带着他
6 b( W; Y# Z% p+ r$ E# k离开，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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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里面家俱一应俱全。董
! U1 r* I$ T1 \$ ?( ]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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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v$ n6 H% E    安定下来后，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嗯，关于邓冰，你没碰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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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4 [( k2 t. x& Z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他才猛然抬头，
3 X# Q( X6 X( X. @7 M5 K3 Z7 z“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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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 S' c" E; H1 T    郑孝山好笑地说：“这有什么吃惊的，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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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有些泄气，“我不知道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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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而言吧，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
6 K/ w3 G6 o$ B+ U5 M赚钱。”郑孝山停顿一下，追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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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怎么样！”董大志看着窗外，无奈承认，“可是我喜欢她，谁能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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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u0 l2 _  ^9 E8 @    郑孝山点点头，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记得才接你回家时，我让你琢磨想
要点儿什么，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我并不反对，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这条路
: f5 h( s( g' L( n' ~1 Q  p看来行不通。不过，碰不着就碰不着了，也别泄气，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
. O; i# u% y* S  w3 P5 l儿。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即使没有邓冰，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也不会
3 u; v! j1 ?7 G$ M% H0 O是难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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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i8 p- J$ v+ k' Y7 X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更
" G7 s3 D: x; J7 o- z/ s8 Z. B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撩昨
# X# b; R8 W9 h0 p. {& P  M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
, R8 p5 i5 Z/ v- y5 f- \/ o4 z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

" @) J' W5 G8 f  y/ Z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高中毕业后，他迫不
及待参军，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和邓冰切断联系，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
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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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l! f' S* q- [+ H0 Z) g    那一别，就是五年。

0 W) H) p2 b6 O$ F, ?四.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
& W% @) ^3 a' `% B9 u    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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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认出他的一瞬间，她欣喜万
% {, n3 Q$ p; d3 D3 I分，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
4 K5 |: M. z  ^3 M, q2 H只呆呆地仔细观察。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他又高了些、壮了些，原本
5 i' O- d% g" [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
6 b4 B+ G8 s# J# m7 Z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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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2 m2 d+ c& U9 d; g9 o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离开她。
: k" z# U$ f3 F4 d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邓冰如果多问
两句，朱霞就会严厉制止。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可最终只能接受
事实——大志哥哥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也承认自
己表现得很傻气，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他明明和她有约定。
" g6 G# Q1 i: N& h- `- x
. m, B$ t. ^) e5 z* R$ ^0 U    “都到门口了，干嘛不进来？”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邓冰在他背后喊
了一声。

2 P$ a0 C* ]6 D; v4 t- y! M    董大志愣了下，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邓冰背光站着，他看不清楚五官，但
+ y! N6 r1 ~8 _* b7 t2 g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董
大志喉头一紧，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身体也有些摇晃，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
更加美丽。

$ Q& |5 G8 u8 g2 m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双手插在口袋，全身紧绷，
6 `' B: A7 f+ o! q& T4 Z, Y文风不动。仿佛知道他的顾虑，邓冰补充说道：“他们都在医院，今天回不来了。”

1 b+ ^% |% b, {9 t. R  I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
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邓冰脱掉
帽子，拨弄了下头绳，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
听使唤散落出来。她也不多说，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苹果、
菠萝和一个柠檬，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砰砰砰切成小块后，一股脑儿放入榨
汁机中。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邓冰洗好两个杯子，将榨汁倒到杯子里，挤上
柠檬。
( k! y9 }0 w/ d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问道：“要冰么？”

    董大志愣了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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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笑了笑，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说说
啊，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你退伍之后，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

( j) G3 i: F; {* e$ S6 W: o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参军只是个过渡，
5 \% u7 m* Y1 u, A8 W) J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和梦想无关，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
活。退伍后不久，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
习抱架，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包括他自己，
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
6 i+ y' T: P; x. m- S" ?
+ g% T4 Z6 T  @3 v! z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
5 K, d) F  g, I. Q7 b- `* |亮了警察的身份后，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不是因为爱心爆棚，而是郑孝
山肾出了毛病，需要肾源做移植。他财大气粗，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也不缺孩
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董大志知道后，
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资源’。

    赵芸极力劝说，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董大志只是拒绝：“我死了他连
眼皮都不会动一动，你说我会救他么？有其父必有其子，没错，我果然是郑孝山
1 P# _4 ], m$ F8 S) K) |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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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5 ~+ ?/ z! H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
* |# j- _; b3 b+ R+ ~冰，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现在，董大志已经感受不
0 t/ x$ y9 F4 r" x1 a! u/ ^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
4 g& H2 h! t; l" W% Y- o: P6 }! n; w伙儿而已，正是情绪最敏感、最容易翻腾的时期，如今早已免疫。要知道，从郑
家离开这些年，他一直在受伤、恢复、再受伤、再恢复中度过。现在的他明智许
8 l, `. f  r3 b% R$ F5 o" a" E8 K多，也刚毅许多，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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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z" n8 J) S    然而，他仍然很好奇，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他还认得出她么？他发现，
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所以，他回来了。
而邓冰也长大了，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而且出落的亭亭
玉立，浑身散发诱人光芒，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简单的‘要冰么？’
三个字，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措手不及。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
. h5 o' L* a, F) Y0 D+ P他能指望什么呢？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就注定这样的结局。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开口问道：“你听说了？”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
在一别数年后，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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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点点头，“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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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Z0 A/ U) ?* Z    邓冰毫不隐瞒，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守了两天，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
/ U+ ?( N# H* |  F  i1 L利，所以我才回来的，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不管有什么错，对不起多少人，
8 t) m  @2 r% V$ D3 B& \他对我一直很好的。”

. e; t' N) O2 I+ p0 o" B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董大志没有说出来，表面也不为所动，“他那么
本事的人，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

4 y7 L8 X" Y& [8 l& [2 F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继而问道：“知道冯鼎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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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g* d$ W9 c0 Q! F    董大志‘嗯’了声，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冯鼎言是
; @  P0 T  X+ E, i& @$ ]' [. `, y) u继董大志之后，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不同的是，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
1 K- [4 r( n* K) F( e当着情人的同时，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冯鼎言知道后，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
爹亲妈，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最后，更是光天化
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

    邓冰叹口气，无奈地说：“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
* N1 Q- w4 }% J* l: y爸妈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好在幸运，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前些天
- K! Q: R4 ]3 M! R6 X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

# e2 C  [* l$ Q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而守着病人的亲人，生活也一样会被
2 Q0 s, E5 S' G  Y! }5 m7 Z搅个天翻地覆，哪个家庭都不例外。董大志当然也知道，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
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你还好？”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好像在问‘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还是爸爸出
5 W& }8 e3 K# v* S, w$ Q事之后这几天？’董大志有些紧张，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可真正面对邓
冰，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

, h/ w7 W+ m" R) t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只是轻松说道：
# b/ @9 D6 r7 M( g' l- \  f8 O% O6 o“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怕影响我高考。”

6 M0 |: X7 U& a4 H    噢，是了，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他抢先问道：“你考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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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妈没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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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9 V& W% T! {; g    董大志挥挥手，“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是很好了，恭喜。”

% `/ J9 c) R  o' }" Y% u- S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她大胆上前一步，声
音没抬得特别高，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亲我一下道恭喜？”
7 f8 r- J& w1 V6 y; P: P
0 x8 P* Q+ B! {( K# Z    屋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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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阴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
样子。他满脸惊惧，“不行。”

" m5 @0 o5 v9 v% Z% \1 P% J) [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没错，他不该的，但他忍
不住。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低下头，嘴唇划过她的肌肤，找到她的唇吻住。
: A& |/ s  g, y, S- k0 t: O这一吻轻柔而温存，却不是单纯无邪。
' E6 b' Y4 X: i1 {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手掌勾往她的脖子，将她
: V' O1 H! l; q+ N' ?# x0 S* S, ~身体拉近。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

( I5 m" r6 c6 l$ Z    “简直糟糕透了，这种感觉不止糟糕，而且危险。”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
不，没有危险，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邓冰很快会推开他，很可能再
赏他两个耳光。

    她没有推开他。

2 y: e) w! s% R$ _9 {2 K7 W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
手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
) Y6 @! H* r+ f& J% D- m# k1 E, i内瞬间苏醒。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仔细品尝他的梦想、青春和渴望——那味道
0 F2 y9 A& i' Q6 m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疼痛、孤单。当然，疼痛会消失、他也很少孤单，
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那些向来与他无关。

* W* |$ c( {" \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并就此住手。但他已
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
; h' G1 k/ N9 c; f2 S闻到一个女人、感受到一个女人；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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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5 Y; R) K4 R- f& a4 p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他便已经知道。
3 H( |. c( U: ?9 v. W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呼吸不稳地喘息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她。邓冰的样子不比
' h7 u; e+ l. @/ y, f他好到哪儿去，胸口上下起伏，眼角带着三分湿润、三分桃红，眼神妩媚勾人。

) c4 O5 f- w& b" p/ E  V5 N$ T5 e6 L4 k    “大志哥哥，”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你妈会剥了我的皮，我们得停下来。”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声音粗
嗄，眼神黝黑。
3 @# |9 @# G3 n2 z+ x  w7 ]
    “我知道。”

$ u3 d1 q/ b$ n6 W! E+ t6 t    好吧，再一会儿就好。

: o5 d) X/ E8 b: h- ~4 h/ T, w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来到臀部，紧
. A: H# S. w! J. o* N' l$ p* W紧扣在身体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他的皮肤像着了火，拥住她的手
臂微微颤抖。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还有她蜷伏在
, y, U, ^3 y; B0 W3 C: B他双臂间的模样。
3 l% D: b0 ~, m4 @7 C& z9 }) o* a
    “我们真的得停下来。”
. {3 ~3 C5 t5 W; H5 A$ i
+ M% H  J/ R0 d) R/ s3 H    “我知道。”

    只要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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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b; _0 q1 _: f0 x+ c7 x0 u: x& o2 P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停在她纤细的腰际。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可那两
个字毫无意义，一点也不够。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呼吸她肌肤的芬芳，亲吻她
平滑的喉咙。邓冰头往仰后，任他为所欲为。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脉搏激动
& x% n- W, B. p; x4 E得宛如雷鼓奔腾，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
* t( I) d  ]) r9 d/ z8 C
, D( e: B5 g% B7 ?6 a5 F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他将她举高，直到一只
前臂扣在她臀下，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两
9 v- F. x7 T3 F9 v5 y/ N/ b) x* e条腿圈住他，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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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A8 N3 z9 H7 m: I( C    “天啊！”邓冰用力将他拉拢。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
0 g% i% N9 {7 P  X身前，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他喃喃说着
) }; W% \; W# f( V亲昵的话语，沿着她的喉咙亲吻，同时拉扯她的衣服，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他
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邓冰没有丝毫抗
  {4 f3 S0 Q, u9 D, J6 q, v拒和遮掩，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事实上，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
4 N$ J+ ^) l! ?她口中发出的呻吟，以及炽热的肌肤，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当他明了到这个
  z+ d! p) G. W: i, T  E6 R事实时，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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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稍稍后退，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然后沿着锁骨往下，停留在饱满
0 _5 L3 O; I+ E- R" e$ L' v" J6 H的胸脯，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董大志埋头贴上去，舌口并用地爱抚，牙齿轻
轻擦过敏感的乳峰，双手顺着身体向下，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他的手穿进她
1 T* z5 b8 q2 a/ I. ]& U( K的内裤，握住柔嫩的臀，不时滑进神秘地带，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
来。
- V& L! }& n' a% e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下一秒她已经
* O0 O6 v% M# o8 ^! z  l坐在餐桌上，双手撑着身体，衣服、内衣被翻到肩膀，裙子被拨到腰间，内裤被
扒离身体，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
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
5 Y) A( j7 O) Y. e, a但又细又软，服帖地盖在皮肤上，两边嫩肉紧紧闭合，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
4 n4 X" a4 [4 g9 t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只是注视着她
裸露的一切，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她用颤抖
的声音表示抗议，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他不仅死死按
! [0 q! i( L% Q$ _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
  z3 A! c) ~/ r& L6 Z1 R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
! s) v- k6 f, f
/ j( |7 Y" A8 h5 U% M6 l9 W4 w    “天啊——”邓冰无法说话，无法思考，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
胸膛，髋部扭动着，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
6 F/ H2 T1 }- s+ b: L( q. ^
    “放松。”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邓冰不
) F6 V3 Z1 `4 H% B敢再使劲，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而是
左右摆动起来。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邓冰都控
制不住的挺起下身。看到邓冰的反应，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换了方向又重复
# V  `  Y# g; n2 O0 z2 o/ }, g了一遍动作。她体内已经湿濡，让他的爱抚更容易，速度也越来越快。
- L( f0 u: K8 I
& O( P& c1 u" f: `( S! W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
8 p& r/ F' R% t# E- L更多的却是害怕。她努力缩紧臀部，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可是随
' f& ^& {2 G" O$ Z' C  D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无论她怎么做，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
头。邓冰有些慌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在董大志的逗弄下，有东西正慢慢
7 B& C. i: N1 I* M. J4 E流出来。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扯出来。董大志却用另
一只手拉开她，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不时向她的耳朵里
: G0 q9 e, Z, d9 V  F& x轻轻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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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娇喘哀求：
“停下来……别这样……”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
去一只手指。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热烘烘的，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
2 ?, m9 d- b( K& j" h' g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一种
6 n7 ?: N5 P/ u/ D! u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她想要某样东西，她不知
道要什么。
0 m$ x3 _# u; ?5 `. w0 a
# {8 E& m) g$ r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还轻轻旋转来回扫
动。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全身上下不停打颤，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
7 }8 ~- x$ W9 K声。突然间，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一股清凉
的蜜液倾泻而出，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
- b; N$ A( ^9 k% p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她喘息着，
- f( J( E' `" Z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虽然是第一次经历，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她意识到
2 j, n8 k/ ?; w9 w* v/ l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虽然身体倦怠无力，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但
这感觉很棒。带着满足，她开始微笑，而且似乎停不下来。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
) O' O' L+ V2 P* I) x- e% u志抱着自己的手臂，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
化。

% v1 W4 ?: f4 D( A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意识到邓冰的小手
渐渐向南，他赶紧一把抓住她，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不要，我已经混蛋透顶
' C; W2 o- n; y0 I了。”

" B6 f" }/ u% `( `# B6 r  @    邓冰很是奇怪，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怎么这么说？”

    “我不该碰你。”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2 r% n7 o4 P, F" k5 }    “碰我？我还是处女呢！”邓冰停顿一下，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我还
是处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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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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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7 k7 T$ b# i: l    “那你干嘛不继续？你不想么？”

$ |* H, _3 V" Y$ }9 X. O+ }9 j    “我永远不会那么说。”董大志放开她，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几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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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当然，你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好哥哥呢！”

/ @0 A2 [: T& \$ K  X; C  J; u    “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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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更加激动，“你当然是我的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她越叫
越起劲儿，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
* a. D6 P3 `  e7 w) j
* u; @# L( N. z0 J# \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脑筋却是软趴趴的，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她的
秀发快要松落，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散乱的衣服，裸露的皮肤，怎么看都无
法加强他的定力，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就这
样，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

# U8 r+ U0 s/ C" Y" k# p0 V    他是白痴。

    “好吧！”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他以前觉得奇怪，为什么公螳螂
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因为进化出了问题，所以不知道那是‘做’
死么？说到底，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当然，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即使
. M2 W' J+ O6 c; T9 M; r4 g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做’。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冒险又怎样，死翘
翘又怎样。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他无所谓。

2 T! h" a0 M* |8 P    “你要干嘛？”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

    “干嘛？让你恨死我啊！”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

    “我永远不会那么说。”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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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 t& f    “走着瞧。”

; T* g6 R9 _  p# c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床上。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双唇
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董大志的呼吸
5 M5 J! p2 H+ b' `. W% N1 ~5 m* y' y更加急促。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一边脱掉
鞋子，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

1 g+ k! I& l# M, y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
4 x3 O+ x" r, H" m不敢看向他的方向。他再次贴到她身上，低声问道：“你害怕了吗？”

    邓冰没有答话，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生
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

8 i( S; Z4 x  ?$ X" {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她更加熟悉自己，同时大手握住她的
乳房来回揉捏。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
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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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
( |7 ]& K" z" v- s  l吮吸，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慢慢的，她将紧握的拳头展
3 P. m3 \7 c' i开，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滑到背部，指腹顺着背脊上下。
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大片肌肉紧绷着，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
显得更加雄性化。

# K# A* @) _3 Y$ K7 _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同时
3 i  I0 w! O/ S$ F* V4 \+ z0 o% k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直到两人赤裸相对。董大志稍稍退开，目光
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梭巡。老天！她真漂亮。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
绪，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时的邓冰，又细又软，成熟中透露着青涩，宛如覆盆
! r( E( u3 Z& b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

' r. d5 S# q) d8 f. {, ]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声音带着颤抖：“冰儿，你不知道我多想
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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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紧张万分，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
: l5 f( s) }: Z) R8 A蠢欲动。她鼓起勇气，嘴角扬起，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想我大概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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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摇摇头，并没有动作，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你知道什么？”
* z& k4 X% J# k. n( H7 T
- _+ e' z3 r8 R" h    邓冰想了想，道：“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有的根本毫无感觉，和是不是
9 j2 i$ K& q- r$ ~* ~* ?6 d处女毫无关系。”

3 {# B& X4 z; L    董大志仰起眉头，“书上？好吧，书上还说什么？”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有经验的，痛惜自
己的男人。”
! L7 k. ?5 d0 T5 h: Q+ r7 r% i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一个四十岁的寡妇。那寡妇经验老道，
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当然不是图他钱，
0 L  x/ L6 h8 p他一贫如洗，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的身体。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各
取所需很公平。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所以床上、或任何其他地方，玩起
6 I% ?( C- g! U, R& \8 q来没有顾忌、随心所欲，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也不懂怎样教女
人学会鱼水之欢。可那又怎么样呢，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梦幻里重复过
很多遍。他会非常温柔，爱抚邓冰的肌肤，亲吻她的面庞，膜拜她的胴体，千方
+ r. K# D$ \+ a) O3 C4 h# O' o百计取悦她。

    董大志柔声保证：“我会慢些、耐心些。”

    邓冰呼吸沉重，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她不安地在董
大志身下微微扭动，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未等反应过来，
7 O$ e- g' }) a9 X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握住的一瞬间，邓冰明
白过来那是什么，她羞得想缩回手，却被大志死死按住，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
滑动。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邓冰的脸更红了，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
; W+ {1 ~3 m2 }/ `7 K自己身体，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顿时惹得董大志
叫出声。邓冰连忙松开，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她放心下来，又照着刚才
  y. D) q, Z9 A的样子上下抚摸，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摸在手里格外舒服，邓冰忍不住手指在
* z& H& j7 J. ~; Y' @3 J1 y上面转了几个圈。

1 ^3 B) Y% N0 ~' ~4 r' h3 E/ U! u, X    董大志一颤，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顺着稍微
分开的腿，轻车熟路摁了上去，那里已经湿润肿胀，为他准备好了。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她缩了缩身子，小手立刻停下动作，闭
4 P& {, _6 y9 L. e. T% b上双眼不敢睁开。

) r' }( \: l9 P" a    董大志道：“冰儿，睁开眼睛。”接着又是一声请求：“拜托？”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董大志靠得更近，一只手沿着她
6 c, I% Y. I+ s% _$ ^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然后来到她的臀部，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邓冰眼睛睁
$ l+ i8 N4 Y3 p  e) h6 _1 A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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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e) R; T2 o$ N    董大志轻声低语：“我想看你……即使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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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咬住下唇，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 b4 v+ S/ k( s2 _1 D紧紧闭上眼睛，可想起他的话，又睁了开来。

    “别怕，尽量放松，好好感受”。
1 R6 Y% ~# D7 _8 B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她也不想改变心意。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听话地让
! D' q5 P. s7 j' M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还是泄露了
( N6 ^$ _$ X  M2 C9 i8 k4 T9 J7 f6 `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
$ [4 }) J1 ?* k( g  u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只是握着自
己，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另一手在那粒花
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他才再次抵住，并
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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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志！”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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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V( U8 P1 v    “叫哥哥。”董大志稳住自己，嘶嘶吸口气。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
桃小嘴叫哥哥时，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可以烧得火山爆发。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奇怪的，那种被撕裂
% c4 |7 E, b0 \: W. D! S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仿佛一直捅
到喉咙，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有什么被顶裂开，不等她多想，棍子退出去
少许，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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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c3 c; F( I1 S; k. R- D9 D    “哥哥！”邓冰喊叫出声，同时拱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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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让自己深深入鞘。他感觉到邓
+ \: k4 l# v& }1 C0 o0 d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他深深埋
在里面一动不动，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2 e: E5 Q( r7 a; Q( D    “谢天谢地，”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随即问：“疼吗？”

3 m0 Q- W# {/ }( p, z; H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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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5 @3 p2 B2 X1 j! |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缓缓往回抽身，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
甬道。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又热又湿。因为刚破身，每一次进入都能感
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而退出来时，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刺激
. I- G+ v* ^3 d. ^5 Q! l+ Q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然而邓冰虽然没有
喊痛，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董大志强忍着节奏，只有大
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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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6 N! ^! T" R5 \8 t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撞击一下重过一下，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
; ]! S+ |$ K0 k( q$ \, x( b5 g她想结束，但双腿无法合拢，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希望把他挤出去。可这么
( s/ H# F: Z. E1 ^) j: f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同时推进越来越
1 G1 E1 H" O) ?7 V- k* T2 `深。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替代原先的不适。
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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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2 i6 y8 U* o1 v5 j5 ~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微张的小
8 b# m9 E3 p9 _; e  v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董大志心里一动，
速度更快了，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
4 ^" Z& i) _1 O5 E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哥哥’‘哥哥’。膨胀的感觉越来
越强烈，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然后被抛到空中，再像一片落叶似
: t- q5 M$ f. I' N& v2 D- Q的轻轻落下。

    “冰儿，”董大志半是低吼，半是呻吟，“他妈的，操呢！”董大志好像坚
持不下去了似的，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他或许应该慢下来，应该问问她
还好吗？痛得厉害么？但他就是不能。实在太久了，而他也太需要她，一旦开始，
他毫无阻止的能力。直到忍无可忍，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浓稠的精液一
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

- ?: X4 S! a$ h* E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
和仔细分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她的目光回
3 H/ g4 L' s. c; ?+ p3 A' u; k到董大志脸上，发现他喘着气，抬着身体看自己。
$ W% n8 Z3 L. ?5 x) j3 I: R
3 n6 E* ~! [5 t+ u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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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d+ N, @6 [( E; B. m    “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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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T* N. A$ t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撇脸低声说：“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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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再次回来时，不仅拿着一个玻
璃杯，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血渍，以及自己的精
- [; F+ D. ]/ ]% c9 n- T液擦拭干净，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她喝了一些，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
, x% ?) l! P! E. n上。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再次抱住她，吻走一串串水迹。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一手放在他胸前。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
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老天，董大志真那
么做了吗？真的亲了她的胸？进入那里了？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伴随着满足的放松，
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说道：“冰儿，我得走了。”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她提起精神，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你希望快
+ v) O( W8 T; r8 p4 i$ i  p点离开？”

4 r% k+ m( r( i'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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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你想我走么？”

    “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不是么？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邓
4 V7 n; x5 C* B, N  \冰受挫地笑笑，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

; S2 i4 h, h3 X: s8 Y" Y1 F+ P6 _0 ^    “冰儿，我没有希望。”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邓冰就要去上大
! `' i1 J. q- C7 Y6 ^2 n3 \学了，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董大志晕晕然地想
" |9 F! k/ k" `. D6 h. l+ j着，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
2 V# d! P4 \6 |& B" T
; B# l7 j9 b4 k; T! C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今天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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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U( a; ~, i! b- g    “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不是么？”董大志苦笑一声，“想想我妈是什么人？
想想我爸又是谁？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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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m8 e3 a  O/ J    邓冰停下动作，十分气馁地回道：“我忘了。”

$ D% P' _6 C6 d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我没忘。”

' Y6 E3 @; R1 w5 A# `, u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永远也不会
2 n; Q; J: P' O5 h) a讨论这件事了。”

% q6 R2 O( @$ Z/ }1 X' @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显得很是从容平静。“不必讨论，”他面
4 B" A$ {/ ]- T, C( B向她，缓缓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7 L$ A( T! a3 B1 a: ~. _7 `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董大志记了下来。她却注意到
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她想问可是又怕问。邓冰趴在窗户上看
着董大志远去，希望他能回个头，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就算自己骗自己
0 N8 Q# s1 g7 }' n( S2 ?0 u9 B9 V也没什么，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

3 G; I9 l7 |3 [/ O    邓冰略带伤感，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她喜欢大志哥哥，虽然仍然不知道和
爱有多大差别，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
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说了声再见。邓
冰也明白过来，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


    五.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
% S0 V" n0 T; n" w0 e, U# B    现在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麒麟’，在办公室支了张床，就算暂时安顿下来。
/ G1 j/ w) q- t9 n: Y+ b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所以即使现在
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麒麟’，门面是健身馆，晚上是个地下拳场。这还
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
) K7 G& Z4 I6 j" ~5 _+ _保持着联系。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
0 G% {+ p! B; o8 h5 V, g# T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麒麟’管一管，规模小而私密，主要是些朋友以
9 I4 _: m" P7 b+ g1 b& X1 H* h# f/ H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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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他没有什么野心，
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他只是放聪明了些，不再
  {4 W: i8 j  |- F* W6 i/ _去到处碰壁而已。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
; I, P: \+ {0 f' Y! W/ I) A) e
! `$ x. ~+ M) \: @! ?! p, ]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而‘麒麟’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一切进展
# Q5 W& R. y8 B6 B顺利。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赌博、管理，也没有多少经验，但聪明的
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当然，偶尔他也
' E6 s( O) Q$ H' ?会觉得筋疲力竭，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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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稍微走上正轨，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董大志这才意
/ o& h; H+ `- b识到赵芸的本意，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然而无论哪
. l7 g9 S+ u# h9 A  a# [4 H: i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也得有自己的势力，于内、于外都得有，而赵芸
1 N: }  _! \* c2 J! h# K毫不隐瞒董大志和‘麒麟’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
界工作，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
# X6 M9 h6 M$ c# u  B6 s1 ?4 i偏见，双方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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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性
! b9 {6 T: I( y0 Q5 d格上已经世故定型，即使再了解彼此，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也仍
然小心保持距离。

$ @1 _5 L! J8 [* w2 D6 G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陈俊祎就没再露面，接连好几天也没来‘麒麟’健身或
是看比赛。董大志有些纳闷，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陈俊祎就走了进来。看见
9 `' w- U+ H$ |6 u3 R0 o" Y0 ?! B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他并没有走上前，而是
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朝后门院子走去。知道陈俊祎有事儿，董大志借着抽烟，
' m/ d' G: j: g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

    “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自
7 c& C+ H+ V5 I+ U6 s/ _己也叼了一根，摁下打火机，点着烟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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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哪儿用得着来健身
, D& j$ f. X  c* S1 G3 ~8 I, f房。“以前都是周五晚上，最近时间并不固定，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怎么
- Y; M# u1 L% g) K8 z了？”

    陈俊祎点点头，“有个人想认识他，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

    “什么事儿？你还解决不了？”董大志明白过来，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
见惯，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要么求
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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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b) Y  E' ?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不是局子里的事儿，冲着他老丈人去的，规划
  {! u3 z# {' M3 T局局长，说是要批个项目。”

    董大志觉得奇怪，“你介绍不就完了，干嘛绕这个圈子？”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说道：“他看不上我，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
8 `/ {, P9 N0 S0 Y+ L0 B上他现在的位儿了。”

$ P1 \6 x1 s' v: ?( j' P0 s    董大志白他一眼，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问道：“哪个先？哪个后？”

    陈俊祎哼了声，略带恼怒地说道：“我管呢，他马上就要升职，空的这个位
8 c$ L4 A% K/ _' }- n, _9 P置好多人都盯着。他妨我妨得紧，别说给我帮忙，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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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行了，我留心着，看着了就给
" M% C9 U0 N9 H你打个招呼。”

, E. Y) N% }& x; @! O& X& k    陈俊祎点点头，想了下又说：“回头找时间聚一下，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
: R8 S- Z. c& Q0 H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要是你也不想管，我就不揽这事儿了。”

    “哇，谁啊？这么谨慎。”
: i' J  I% ~; a5 b- ]  A" Q
  ^# _+ }7 @+ O3 @7 }1 }    “见了再说吧。”
2 ^" D; T  w! E: y, ?/ L* s" J
' ]! @  t2 c# A6 x; }$ C# w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我还没
3 N8 o! C( f; B; \解决呢！”

; ~1 K% j) ~; \5 a) W( [' T, A. C0 g' U    “邓冰？你不是把她接回家，过小日子了么？”陈俊祎停顿一下，又对他露
; _; c' {  K) ]3 j7 {出老于世故的微笑，说道：“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也下得去手啊，竟然把
自己妹子给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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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y/ m, w; v- T) }5 Y    董大志手一抖，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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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张
  t2 e9 S& v; {5 P7 J- y; I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支支吾吾道：“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
' _% M+ H6 `) H6 m3 P看到她，所以误会了。”

* U/ L& \$ [* B6 h: Z! U& @    董大志很是意外，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听陈俊
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他心里有些忐忑，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第二天
: }. @! x6 ]# r' h( A- ~. }. T到底抽空回了家。没想到一打开家门，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狐疑地看看门牌
3 Q; Z- I7 T7 ?. ]( C号，又看看手里的钥匙，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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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面前一
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两边立着音响。客厅另
0 k/ i' P; U* C) G- n8 {6 i$ ~3 L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天花板上两
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
亮、温馨漂亮。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
的家门。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咬牙切齿挤出声音：“邓冰！”

5 I+ ^0 K0 `5 W* x5 t    屋里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回声。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
$ e) `6 a* t  a+ U1 w董大志压着火，又看了看厨房、洗手间，最后来到卧室。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
+ G. Q0 D  ~5 j9 W( Y! g5 F( @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
9 E9 R+ E1 x1 y面目，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然而，比起床上看到的，屋子的变化就
是小巫见大巫，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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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双颊绯红，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
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因为实在太大，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
面，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
足趾柔嫩，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让董大志心脏
差点停止跳动，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
9 j: W# j! F2 k* [) O: y( V4 w9 X+ s9 \2 z备。她尽量不笑出声，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
! j4 m+ j, E2 ?* O: F% r0 [不好受。她可不傻，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有那么
片刻，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罪魁祸首
该是她，但她不为所动。

    邓冰站直身体，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说道：“嗨，早上好。我不知
7 U! k( n$ ?! M4 @8 a道你今天回来。”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但好像并不管用。

- |0 i* v5 y0 t. H/ H/ P" \  L    “这是怎么回事儿？”董大志深吸口气，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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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G1 k- u, s" L0 ^7 S    邓冰睁大眼睛，做出一副无辜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拂开挡在眼
前的乱发，绕过他来到客厅。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邓冰毫不畏惧拿
起来，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

: R$ O/ [! O- S$ v0 Y! x5 S    “来这里。”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喝酒、茶还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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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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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7 B0 U# `# N+ j: I. s4 t# J    “噢。”邓冰愉快地笑笑，“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茶壶以及榨汁机。”

$ h1 T- {) n  c% C8 u' |- l" h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
的怒气，她有些好奇，猜测他将何时爆发，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邓
冰一边琢磨着，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
& n. I1 {: v/ O, }- r. n9 D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邓冰拿着一个杯子，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
5 C7 p2 z: K* W0 }4 ]" R2 P9 c" @到半中央又缩回来，朝他明艳地一笑，“要冰么？”

/ x5 e! ]: H& Y2 U* t1 X5 I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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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董大志绕到她面前，两手钳住她的胳膊，低吼道：“少来这套！”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大声抗议：“我就换了几样家俱！”

. ~- c6 B4 o2 p8 R. U+ x4 o    “我原来的家俱呢？”

: W! G' {! P0 q5 N: b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回收了，你放心，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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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7 g6 l3 ?3 Y% f; h7 L- d    董大志瞠目结舌，“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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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皱皱眉，“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隔壁赵奶奶说起过，你是连房子
带家俱一起买的。住了半年，连个灯罩都没换过。”

& X. q% d8 ?' D& c4 R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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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
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想想啊，
' G  M! m8 ^) k' V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我
的沙发呢？餐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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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2 f1 k( M5 K/ @# e2 H6 q    邓冰有点儿脸红，喃喃道：“嗯…保险起见，以你的本事，谁知道你有没有
……”

    “我的电视，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 ~* }$ D/ F* _: U  v) m  x3 q    邓冰放松下来，“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顶灯么，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
7 q6 _' G, Z& p' k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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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这就是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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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2 z' T# ], f) ~    “我还没开始呢！”邓冰撇撇嘴，继续说道：“那些家俱又老又旧，我不知
5 N" W' \& \/ Y5 Z* f: r2 V道你怎么受得了。而且啊，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颜色和样式都不般
配，所以只能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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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的静止是任
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然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
4 F+ b  F7 L( t+ s4 X, @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
“你干嘛！”邓冰喊道。

    “般配？”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对着她吼道：“你要般配是么？你看我站
在这个屋子般配么？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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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8 B( \8 j) l  m6 v    邓冰喘息着说：“不是这样，我没想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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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还没说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或者说，这并不
是一个吻，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撑住自己
+ p/ _: G4 Q9 O' @- }$ _- `, {& H2 @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直到她能感受
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躯体的每一个起伏。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再次贴到
她的唇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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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z7 F2 z3 U! q- c5 \( a! C/ ?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让他知道
不该转身离开，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嗯……坦白讲……她真的没想到么？邓冰
不敢肯定。

" {$ V! {6 m2 E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再来到胸膛。心脏敲击
8 k/ K, j. H7 {% @; i. J着她的手心，沉重的，一下又一下，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她只能扣住他的背
紧紧攀附住他，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带着愤怒的舌
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邓冰兴奋起来，不仅接纳他的
, K5 k5 z: f) K2 ]8 {吻，更叛逆地还以回应，黑眸中闪烁着不驯。

0 |- O" q/ D& _8 s, Y: D    “妈的。”董大志哼了一声，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
力，嗯，远看也是，怎么看都是。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口气，品尝她的
肌肤，啜饮她的香气，一如记忆中的美好。妈的，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可他就
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董大志什么都没说，只是飙了个脏话，接着再一次吻了
- u+ r& k8 ~; h* q* q上来，重重的，火热的。与其说是吻，不如说蹂躏更准确。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
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
' I/ ?. B7 J$ u4 P8 B1 Q2 T' h的往身下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要不是裤子阻隔，他会不假思索进入
. J+ z8 J% e% ]6 d3 N, O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而那是最糟的，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
别说思索，他连想都不会想。

    他必须放开她，很简单，他只需要松开手臂，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
2 ~# u: n9 W) L# \2 W# {7 O挣扎。董大志即使不情愿，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意外的，邓冰的唇并未
' i- w+ j: O+ }! u3 l. b% o离开，而且不断逗弄、挑惹、充满索求。董大志很是庆幸，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
9 _& w) h: a9 i: ]: d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邓
* `& R" g! P7 @, O, g冰的身体开始移动，隔着单薄的衣服，缓缓摩擦他的肌肤。
& z- @4 U" {  g7 s
9 I2 V% T( j  ]( ?' z. e$ D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手指张开来到胸前，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
0 N4 {$ k# G3 a* O9 m1 k弄，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诱哄她不断靠近。邓冰猛地惊喘，双手在他颈
  x2 t4 {2 a! a! o) D/ k背重新交握，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邓冰听话地
缩缩肩膀，胳膊探出，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仿佛
# j+ X  {4 u: z, D% I- m' H0 \( v等不及向他炫耀。董大志瞪足双眼，舔舔嘴角，嘴巴迎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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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这事儿太邪恶，但
5 J- N! _) ]0 e; P8 l3 Y3 ~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她欢喜
地呻吟一声。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邓冰不由自主发抖，
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好像得到鼓励似的，董大志起劲
# ?* a% T, L' z. s儿叼住乳头，舌头在上面扫动，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

! w5 K" p/ I- v; h) p* ]3 v    火焰窜过骨头，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邓冰拱起背部，不顾一切地说：“大
志，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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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P; @2 A* L0 ]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他的手一
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伸进她的内裤中，粗壮的手指向下探，直
5 O( v. I; V; p6 l7 }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
抵抗他手指的力量，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拇指从容
0 C7 E- {" x4 `) Q! z. e! d不迫地揉过，紧绷感越攀越高，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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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0 J* l- b    邓冰很不舒服，却又舍不得退开，有些酥，有些痒，渐渐的双腿发软，再也
站不稳身体。她搂紧他的脖子，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接着是大腿，
9 K8 h% w, H- `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
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指甲掐入他背部，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
甬道极力收紧，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他甚至
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
" S7 @( m8 ~( T- E7 k$ P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

" T; {( z2 X$ r4 E9 f8 l, N) ]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双手下滑来到腰部，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将挡在
眼前的衣服推高，露出黑色的内裤。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
1 ?: B& o& R8 D4 Y! m: B接，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
显露出来。

    “哇！”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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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倒还知道。”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她的内裤
" w  d+ E# e9 W) ?( V% c被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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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  i+ C- [% U; B    “我一直在学习。”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半靠在矮柜边，稳
/ Y( a  z/ v. n" V住自己。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
/ f/ A' ^8 o+ a. X和花骨朵。他更加激动，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埋头贴了上去，嘴唇不仅加重
% d  b1 t! y: i: E: n2 D1 v. |9 _4 I# Z力道，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没一会儿就染湿一
1 f; I  C* T% t& v$ o$ Q大片，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直到高潮来临。邓冰惊
! g5 D* i8 H- D, M- \& n声尖叫，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一股股蜜液流出。董大志呻吟一声，
开始大口大口舔舐，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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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g" P& n1 E" g% O5 Y  {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但邓冰快他一步，掌心拂过他的胯间。董大志低
+ x; d5 h4 W7 ?  L# Z5 T  f下脑袋，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他的勃起隔着
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他想帮她、帮自己一把。董大志无法再忍耐，拍开她的小
手，将裤子褪下。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嗯’了一声又伸手抓住，牵引着他挪了几
) s6 ~9 i4 N; `" @! D步，靠在墙上。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他吸了口气，头部猛然往后抽
退，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保险套？”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声音滑腻如丝，“不用。”她抬起一条腿，
4 c0 R5 J5 d% d$ B抓着他引导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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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C! M" q/ O( U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想起她刚刚说的‘一直在学习’，董大志忽然不着急
. X0 _/ D& l( ~1 _/ j了。他忍不住说道：“你学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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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呗，对手厉害，我学得自然快。”邓冰说着，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
6 }# E4 u6 M/ v5 [0 Y点儿。

/ V- \8 ?' U* K$ g" o! H, j! ^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随即又挥之脑后，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他缓缓
5 D4 p. ]7 {0 N  E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停了两秒稳住自己。紧接着，往前一个流畅
1 b8 h% k6 m) J0 a- t4 n& U) F( F的发力，直直戳入她体内。董大志低哼一声，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层层包裹着
- v; F  H$ Z3 `9 U+ N自己，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滋味儿妙不可言。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可刚叫了一声，
嘴唇便被含住，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

2 y" s) T; i8 s# o    好一会儿，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邪恶地微笑，“喜欢快的么？”
4 o8 b; J# P  W4 r4 I# }
& w% l! W' w2 h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将他锁在身上，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
“我记得你喜欢什么，”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喃喃说道：
; N. Z; H  w, `  Y1 H; O- Y
& ?% m' g5 y1 V- A. }    “操我，哥哥。”

+ K* b1 r: j$ m6 n7 f) t' @! h, H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甜腻，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欲望
跃然而起，夹杂着愤怒和嫉妒。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他们毫不优雅、也不
一致，身体互不配合，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带着需求、
热火与完全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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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同时恶狠狠问道，“你的对手，应该很
. N. Q4 G! q3 `# Y) [, H7 w般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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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J1 D& k* ~. P  F# t8 y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身体更是无比敏感，
花心几乎都要融化。听到董大志的问题，邓冰边喘边哼哼：“可不是，没哥哥高、
! L5 e- f8 H3 [1 v% t没哥哥壮。”她每说一句，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邓冰实在受不了，使劲儿
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没哥哥粗鲁、没哥哥暴躁。”

+ H/ x# I1 C0 O8 x( T: W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邓冰体内阵阵绞缩，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不
6 L" E2 v/ t/ J* M- Q8 ^$ a6 {7 X8 ^断蠕动挤压，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
9 S' a: B+ S5 l) F4 D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偏偏自己又舍不得
那销魂滋味，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说他粗鲁、
* w# M+ D5 ?" ^7 P暴躁，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

4 N0 q' t7 B/ l9 r$ g# j; M, u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没哥哥对我这么
7 }: a* `6 t7 E) B' V; J坏。”
+ G8 l6 F# s0 T2 X# H' t
3 @& t- `% k3 v. M! C* g    董大志更加得意，小腹一阵暖热，撞击越来越快，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
而入。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他的手指滑
8 I* ]. I/ \  {% m1 |到她的身下，抓住臀部上提，更方便他深入探进，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但
: ~, m& v6 H: ?* W# g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
+ [; [6 L/ q1 m+ i7 n! ~: |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
' d, x; r/ U4 ^( n$ r墙壁。

& q) z# D4 W" o  h" r0 W1 I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没哥哥对我这么好！”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可思绪已经迷乱，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他
再也克制不住，或者说不再克制。大喊一声间，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狠撞
: c8 L( b5 r! }. E* Q7 i) y0 U几下抵在她体内，将她死死压在墙上。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他才长舒一口气。
- C+ q4 q' s/ x9 p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思考，双腿有力量支撑时，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
体里抽离出来，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缓缓放下。
2 t( ^+ x% Q' e* E0 w) q
$ @+ t! }* _/ f4 H( T4 c1 l, _9 j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间杂阵阵咳嗽。董大志刚松开她，软绵绵的身
, Y* C3 L4 f, d$ Y3 Z5 V: c8 H子一下失去支撑，顺着墙滑了下去。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
的柜子上。她吃痛骂了一句：“大志，你真该死，我的腿。”
4 B9 z) R2 C! M
    “我该死？该死？”董大志连声问，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这才知道她伤着
自己，声音立刻柔软下来，关切地问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 ~* O2 {' K# }! ~9 T    “伤口磕着了。”
: x& {$ H( f1 |* e% z% w, N9 o
    “我看看。”董大志蹲了下来，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抱歉，我没注意。”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皮肤也跟着发冷。她一点儿
3 j8 ^( K* C" q9 s( p不害怕他粗鲁暴躁、冷脸发脾气，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不知道如何应
付。邓冰有些尴尬，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漠然说道：
  l6 U3 W4 X; ?' Z# n- ^“你得走了。”

  w% @8 d2 ^( Z; G8 g$ Z# J1 k    “冰儿……”董大志望着她，仍然想抱她。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几分
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可现在，她连穿件衣服都
$ G3 `+ e1 K+ E1 O要转身背对着他。

    邓冰顿时警觉，‘蹭’得又退开一步，“别这么叫我！”

- e. F7 [, G$ F/ L4 z. b    “嗯，我的意思是——”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还不想。她打断他
% K  m1 _3 d3 H8 q5 F道：“我想你该走了，我不要你在这里。”她眼睛盯着门口，不再看向他的方向。

    董大志皱起眉头，“你好像忘了，这是我家。”

" N$ h7 X+ w1 C/ A    邓冰一听，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你说的没错，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
. u& }; H4 Q4 j1 I+ k0 ^对吧！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
) O& z1 H6 f. d4 h; w+ @
; ~& `6 P4 K  n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提她干什么，那不过是玩玩罢了。”

- l* p( E2 k& e" R3 C/ z" j& v    “可不，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因为你做得出来。”邓冰的声音不自觉
$ t9 m% e& g$ p3 a有些尖锐。

    董大志叹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邓冰，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如果
& j; `/ R/ F) t5 ^0 N时光能倒转，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
, v. X& Y: e8 Z3 o# Q, E% }
    “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
$ A- D& h0 t& i
    “我真的很后悔——”

8 W4 W/ n' e7 [4 W: G  j# A    邓冰畏缩了一下，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
6 Y6 v7 y5 F; V4 ]  q9 s( Q了话。他赶紧纠正，试图安抚住她，“冰儿，不是你以为的意思，我没想你离开。”
- `6 E$ T6 N$ z$ K9 T% ?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我说不提就不提，你走吧！”她重复了一遍，回到
卧室重重关上门。
9 u; t8 o* k  n) g. m4 ?3 ]! T
    董大志有些懵，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她喜欢么？讨厌么？
他不能肯定。当然，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但之后她却推开他，一副没办法再
+ g7 D8 I& R+ }$ V面对他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
# r; V) z* I' P8 n! g: ^2 g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仿佛在‘证实’他的想法，董大
! e/ X* l- l" t) f, j8 M2 Z6 K) W志回到家，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
! a5 v8 _. n5 {5 ]2 z, K又来了次翻云覆雨。
. a- t+ n5 _9 d
    董大志握紧拳头，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
0 T7 {( d% V4 X3 k  t无奈之余，只能从屋里退出来。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
' J. ~& y- q* t0 B2 J2 A! |& }  V冰说清楚，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
' l7 G- u1 p9 X2 i. O! ]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女的拿着手机，扯着嗓门
喊道：“喂，是邓冰，邓小姐么？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我们现在在你楼下，这
2 S9 v& A3 Q8 \: v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
! c+ d, q8 r; l- T; Q# G   

mingyuxin

六.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
" ?4 K! \9 k! J; k! S6 ^1 W4 a- U    现在
3 j5 j: ]$ N5 t% Z4 }2 _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她很矛盾。虽然表面上看，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
可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还有他的手、唇以及其他。
3 }; J& V& s5 `* o1 b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她一向照单全收，并且努力
成长。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生
/ A6 @  R& w+ d% A* ?气又寂寞的感觉。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过程激烈而完美，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
5 i: z) K* v7 a! f有这般苦涩和煎熬。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并且恢复正常神志，邓冰知道赶走他
是对的。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
6 Q$ O: W8 A% X* E1 W; L' N# i7 E+ T双手奉送自己，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想来她真是疯掉了，她在哪里看
到的，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却期待不同的结果
0 {: w' R4 D0 Z: D8 {. d5 A3 ^出现。她想哭个天昏地暗，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

3 ~8 c, X0 P2 K. H5 q% o    第二天，邓冰一大早起床，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计划在董大志回
9 F& z" I/ |( k3 F来之前离开。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
, g6 \2 F3 I4 \( ~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
战。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
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不仅如此，她仔细画好晨
妆，戴上珍珠白耳环，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

2 F3 `# t  J+ S9 {  D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董大志不会懂，这
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
2 L5 E. X/ i9 k% T; x6 Y9 s俱，还有光彩照人的她。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董大志不仅予取予
求，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今天，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不
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
" V" ^" _$ S" G
    邓冰缓缓打开门，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面目平静，没有
$ L/ n! m& i! N6 U6 d: ~3 L丝毫不耐烦和恼怒。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眼中闪烁奇异光芒。邓冰大
胆迎上他注视，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

2 D4 g: E& G! w9 o    “花了很长时间。”

0 d$ O0 X, H7 B  N  v0 a    “我们有约么？”邓冰转身不再瞧他。这是他的家，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
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
" @5 E) G8 R/ Z  P0 s  h
! _) Q! j$ u7 k. V8 g    董大志跟了进来，“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

% \4 b, d  i) F4 Q& t+ f# T    “我这就消失，给你腾地方。”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一
4 R0 f" ~8 Q# U: _- r- F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

    “你这就要走了？”
  v1 h2 W* `$ H: F1 ]( p7 d6 H
/ B! B" t) e9 z6 u6 E# Z" ]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
) I4 c8 d# k3 c4 ]3 [- ]2 P等你再说抱歉么？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

& [4 x, b  w# O' n! ^+ q1 N    董大志打断她道：“你打开门了，样子更是花枝招展。”

$ l5 P2 m& K# q: x* ]& G    邓冰白他一眼：“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天啊，你可真是够自大的。”
8 y0 M9 E7 V. {. P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邓冰吓了一跳，以为他会杀了她，或是给
她一巴掌，或者——吻她？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
7 l: T3 N) ?9 o0 G9 E! R, h  r她，说道：“你想么？嗯？我想，满脑子都想，你其实也非常享受。”

: y/ E2 {( M- O* S) {- B* ^1 A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满布胡茬儿的下颚，浓密
的睫毛，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
看那道伤口的傍晚，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邓冰有些烦躁。她使劲儿甩开他
的手，不耐烦说道：“一切都是假的啦，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就像游戏，你不
2 C: P7 W  s- k& w明白吗？”

! o" Y& W* ~. y  l+ g9 p    董大志眯起眼睛，用危险的声音问道：“谁不是游戏？”
+ L. d' Y  _! K) ]
7 H5 r  f: R# ~( A$ [3 q4 V! n    邓冰耸耸肩，“我这身打扮，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
! v4 r. ]" y$ @) p/ n
: R/ L/ D8 `( y/ i6 I6 |    董大志不以为然，讽刺道：“餐厅门迎？”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她不为所动，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我不
4 A# ~  j  i% |; n. {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一百？两百？我说的是定制，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你
1 \/ m  f; r1 L) N. `( G知道，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

    她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惹火谁。

    “这就是问题，对吧！”董大志压低了嗓音，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想起
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他几近愤怒地说：“你想要找操，可人却不对，
我明白。”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天啊，你可真聪明。”
' R/ V& r2 x# z$ Z' J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彻底激怒了他。董大志抓住她
) @0 z2 n+ s% Z1 C' T& Z的胳膊站起来，径自将她拖进卧室，然后推到床上，一起摔了上去。邓冰疯狂挣
扎、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没
' D* ~) I( t. j9 t* L& T8 ?有反击，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之后，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用力将她
  @9 k2 ~7 S, t' d0 \) ?翻了身，确定她趴好身体，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
2 C. Z; d7 t* n% F; H0 `1 p+ s
/ O9 P# n, h1 v0 Z5 ?* R+ Q    “好吧，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把你的脸蒙好，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我
是任何其他人。这是你想要的么？”董大志问道，声音愤怒而无情。
3 C- I2 y% \1 R
6 X) ~* H; O! S2 A% E    “大志，住手！”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另一只手拼命向
下阻止。
2 M8 D- P; Z+ N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将她提了起来，一把扯掉裤子。“答案不够正确，再
; d0 I" N! M! ~说一遍。”
2 o6 V$ V+ |' G" s/ M
" m4 R. U* Z3 Y9 [& w% }8 O    “你别碰我！”
0 H( R4 O1 D! M1 H% W. o
    董大志哈哈大笑，“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
- o5 H+ b, @3 d/ T+ c! \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伸到下边摸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
6 Q" p2 o+ z! K6 q# q9 u; M漉漉一片，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董大志
笑道：“真是他妈太棒了，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
$ i; l# b, Z* o1 O7 T
    邓冰挣扎着骂道：“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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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P1 d) \- |3 V; I1 N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问道：“你想我停下来？”
  [( ]' e) |+ x1 }
    当然！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
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将那声音淹没，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董大
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最后
被吞噬。总之，太迟了。
4 b: u+ y9 G1 H: g; A2 J2 M
    邓冰喘息着，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软软地说道：“不。”
2 A  k/ q+ |9 e& Q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邓冰扭头，看着他脱掉
衣服，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
( l& W; R! u+ s. Q5 Y收眼底，他哼了下，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
邓冰双腿间，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让邓冰别无选择地
0 o, P9 p8 e5 i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你个小荡妇，乖乖闭上眼睛，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
子吧。”

+ L8 G+ k& q# J; C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
( P$ E/ A7 g" r9 a( h部，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根本逃不开来。她
! i8 y* |/ N- ?# v拼命摇晃身体，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身下一空，正
; o5 w2 Q6 Y& D) |& u" y* ], S想喘口气，又被狠狠压下。
$ J- z, ~. d7 X& B4 ?$ n
3 H& W$ {: y/ C  c' }- U9 ]1 P0 _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然后一
) s+ o) }6 ]9 U0 v) r- }: [: ^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只是奋勇直前。刚进入一半，
* K2 H! d+ D  \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万分舒爽。
2 l9 R) G, J) l/ W$ {2 T
7 G3 b+ X0 H( Q    他舒口气，缓缓退出一截子，然后下体猛挺，一探到底。顶得邓冰‘哎呀’
娇呼出来，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两次。董大志俯
下身，缓慢地抽出，然后重重地刺入，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伴随着呼吸也一
阵急过一阵。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
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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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快晕了，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
/ R+ w3 K- F6 y& w* J扯。他们的交合粗野、放肆、筋疲力尽、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兴奋
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又想褪去
& ]0 |% ?3 U+ Z- ^( f) p+ _3 r9 @' `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
( L( j2 G" }% r7 T) p抽搐着缩紧下身，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放缓一些。而她这么一做，却爽
翻了身上的董大志。正玩弄的痛快，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差点泄
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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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 h1 k% O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阴沉笑道：“夹得真爽，你就是这么伺
* r3 B& S! u6 U: |候那些天之骄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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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气喘吁吁，说道：“讨厌。”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无奈高潮过后，
" b! Y7 `  z; w6 ^! s" E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

1 S5 n- {8 _8 D0 z' z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命令道：“别松劲儿啊，我还没玩够你呢！”说着
弯下身子，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握住两只丰满
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邓冰吃痛，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
大，倒是由着她，将手松开，趴在她耳边低声道：“嫌疼么？我才刚要开始呢！”

4 B& K; v, N4 V: Z) E    他闷哼一声，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发起一轮凶
# k7 r) [; v0 x8 u" o. D" ?狠的攻击，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邓冰经受不住，嘤咛叫道：“轻点儿……”
. y, C8 C% M2 y2 D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邓冰实在捱不过，知道董大
+ E% K; b! Q" [0 t志若再不手下留情，非弄死自己不可。邓冰深吸口气，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一
& m7 E5 U% y6 `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手指轻柔地碰触、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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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
4 W7 Z' U. |6 d+ z  w# H% W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几个猛
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这才
松了闸口，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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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脑袋侧枕到她旁边。谁都
没说话，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四肢
  S! y0 M  y) y! U6 b- t4 y% D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只剩下‘望湖楼下水如天’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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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
徊，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黑眸里倒映着自己，
有些迷，有些醉，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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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6 J" z8 h& W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邓冰脱口而出：
% Y, {$ i$ @) c# Y2 f# D; I. S9 e“没有。”

    “嗯？”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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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K7 L2 a6 C7 g( Q' ^    “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从来没有，只有你。”

/ s) ~! W3 a" D+ m5 m0 C9 {0 b    董大志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静静问道：“冰儿，你为什么一直留
5 z1 I: t! K" u" F5 M0 k% b# P/ S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要什么？”
0 g1 R: Y% C% Y. M+ I
' i" k( x9 n% X1 E& C    “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我错了，以
# C. F7 q8 V, e5 z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
. _2 {* i  A6 Q2 E! Y3 o, V
1 M+ i$ o- @' `4 q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无奈说道：“冰儿，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无视大
0 l4 C/ z* ^) T难临头多久？”

    “能有多糟糕？”邓冰想了一下，又说：“如果灾难早已临头，我们更有理
由尽情享受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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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可以，可对你行么？”董大志摇摇头，道：“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
$ x* n: J: f1 d5 I. y/ z! d3 T你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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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9 e: Z$ X4 V4 Z2 R4 c6 Z5 m+ R( A    邓冰一怔，皱眉问道：“什么叫对你可以？”还没等董大志回答，即刻明白
3 c4 ]! n5 M1 T7 w/ _) [( z过来。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她使劲儿回想，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
任何关心、或是喜欢的话，更别提那个‘爱’字了，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邓
8 h% P& F+ N- I% C& w冰将他推开，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大脑有片刻空白，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

3 C1 m! K. t7 ^+ U& f  w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

# x* ?0 n, q# ]" R, {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气氛有些尴尬，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好像只会让
# a0 Q, w! ~! a  N气氛更加尴尬。
1 P1 }8 L! u3 }. U8 h
  X- ]; b* D$ `; ~- f& f5 ~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他已经穿戴整齐，但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邓冰平静
$ D! @% q. z/ M( J6 e说道：“放心，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现在也没必要。就像你说的，那是我爸妈。”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冰儿，我真的很
关心你，信不信由你，这是为你好。”
9 s3 i% d8 h2 M/ `1 L, [- E0 [
. g+ O2 k4 x5 |    邓冰嗤笑一声，把梳子仍在桌上，转过身面对他。既然提到关心，那索性把
" w- O) ~9 l& \5 F: y话说开。“去你的，我那时候虽小，很傻很无知，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你丢
下我一声不吭跑了，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呆了没几个小时，我衣服还
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
  U; F  c4 Q3 g6 a8 G
    “不辞而别是我的错，我混蛋，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好吧，他在
& \5 ~: ^% `7 W4 J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邓冰看轻他，他必须接受并忍受，因为那是他自找的。

    “所以，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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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苦笑道：“可不是我么，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她一高兴，可能
4 f# o" f; M3 B/ C" D9 E/ U就准许你吃牛排了。”

/ B" y8 c3 O0 ?$ H3 E9 s    “别把我妈扯进来，”邓冰一阵气愤，天可怜见，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
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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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
) h# G; s( q1 V, k7 G# M4 o! t- G# M的样子，董大志摆了一下手，生气地说：“别否认，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
想什么。这个世界围着你转，想要什么了，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去你的，你凭什
么这么跩的样子。”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能不能休息一秒，好听听别
人怎么说？”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大声道：“在我讲完之前不能！你根本没有理由生
& i0 N, M) |' n" S) `' \/ L气。讲一堆大道理，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叫我应该怎
么想？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
/ }/ k& _. Q; D1 J; ]. e1 t2 z在一起。结果呢，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要么阴沉着脸忽视，要么发脾气凶
# y; q  ?: ^& Q: `+ `9 r5 V我，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老天啊，我的心都碎了。然后呢，你现在告诉我你
改变主意了，很关心我呢，我应该怎么想？你觉悟了？董大志，你对我从来没那
么好。”

    “一点也没错！”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大吼着肯定。

    “很好！”邓冰也跟着大吼：“我们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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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J  z8 K0 q    “对！”

- T) ?! o  n' t* ^- s" w; j. U$ X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
( r/ V0 |8 G/ a% a- w从哪儿开始。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真当她是块儿抹
9 Y0 `8 C8 x2 i( _7 E布，用完了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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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E7 }: S; ?$ G  o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深吸口气默数到十，这才道：“你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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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9 E2 s5 i    “没有！”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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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邓冰这才道：“说完了。”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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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凝视着她，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他便无法疏离。邓冰似乎有种本领
$ M7 Y2 n. }# B7 a) p4 T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只专注于当下。他有些发抖，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
缘，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这么多年爱着她，占有她，
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
6 e0 \4 O' j9 j) j7 {现，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
" |! s' ^) o! D. B0 v% f* _的一切可能。

: I% A2 d3 J3 B9 v( B    他咬着牙说道：“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邓冰，我以为你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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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想要……”邓冰的语气尖锐，准备再次发动攻势，可是立刻觉察到
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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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邓冰闭上嘴，董大志这才柔声道：“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
9 C4 H  S& a8 q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或是郑孝山首肯。”董大志将邓冰拉近，在她上方停止不
: M: N5 c5 i6 S  t+ h6 ~: J动，“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从来没有，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我
8 k8 ^3 U& i  i* o就是想要你，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邓冰，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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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4 n2 W3 u: n  @. E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没明白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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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J' V1 l4 \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嗨，别光傻站在那儿，不是挺能说会道的
$ ~2 x3 |3 ?! X5 f么，说点什么啊。”

# s0 U5 \, L! A$ L+ x    邓冰结结巴巴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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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f6 M% Y2 ~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中含有苦涩，“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没穿过—
—”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立刻打断他：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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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N2 C" v6 }. u) j    “我才不要你的抱歉。”董大志想要抱住她，可是邓冰后退一步，他只能再
$ W1 r- Y7 p6 ^+ W3 o* O) d次放下手，“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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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C) o9 H( }7 h    邓冰下巴一抬，眼中带着挑衅，“以前不是你失去我，而是把我甩了。这区
) Q8 W% Q& I4 m别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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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董大志直视着她，眼里充满坚决，“你的代
. g9 Z$ n8 N( U. X2 a价会很大。”

    邓冰想了下，好像确实拿不准，“也许吧！”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
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我不知道，董大志，我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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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缓和下来，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董大志苦笑，“你说
的好像很简单似的。我要求很多，你不觉得吗？”

    “啊哈！毕竟没那么高尚。”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

# l3 f7 l9 y0 i/ k6 k4 ^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这次邓冰没有拒绝，她的指尖刷过
他的嘴唇，然后踮起脚尖。第一次，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充满柔情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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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 a1 Q$ f$ }& M4 ^    直到喘不过气来，董大志才松开邓冰，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邓冰的脑
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她抬起头顺着董大
# U/ C  m# ^/ }  Z; e# C志的视线，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

7 q; w& K7 e3 W& L, u& {) n( C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
型。摄影师做了些处理，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
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说她美得倾
6 u4 b. h8 j1 E6 s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

' c! _8 f$ `' l: u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说道：“嗯……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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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m0 L  j  S    “你本来就是。”董大志笑着摇摇头，听上去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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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邓冰笑出来，“不，你才是呢。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
妞儿，不是么？”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也许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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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直视他，“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
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无论你母亲说什么，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

- |" q  m& [4 ^, I/ K. Q/ M    暴风雨已然罩顶，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无论她说他什么，
7 d' F# @0 y5 m& q' s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使他忐
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她说的是事实。董大
志配不上邓冰，一点儿也配不上。邓冰和他在一起，让他有很多顾虑。他怕朱霞
伤害她，也怕别人瞧不起她，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可是，他还是想
* d. D( s' |! R- {; U+ W% h, s把邓冰抱在怀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第一次是
他年轻、第二次是他怯懦，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邓冰选择了他，他当然可以
5 ^; b  x0 @" l6 T' E选择邓冰，邓冰是他的。

7 w0 x1 ?* {1 ]1 U  r. t    “不要相信她的话，好吗？因为这是真的。”董大志又强调一遍：“是真的，
千万不要忘记。”

    邓冰抬起头，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这不是一天两
2 f" B! x( W0 R& K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但是
2 S7 K% h2 {9 C2 T9 r: r" c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当她需要他时，他会在她身旁。董大志好像生
" ^5 ^* s4 a+ q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给她支持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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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g* w; k: b- N6 l% Z% ?0 U  O    “不会的，我保证。”她勾住他的颈子，微笑着说：“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
) Q! M' @6 n7 |) |) Q0 V& u% C* S了，不再分开了啊！”

尾声.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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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7 C3 W4 m! U4 [& l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可一
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偶尔参加朋友聚会，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董
, f8 x& y5 P! c9 [  O+ s大志讨厌那些聚会，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
0 k( }) }% x# N: r; ^* t+ I骄傲。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算计的再怎么精明，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
得一些成就的，不能不承认，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公
% V+ U# N' Y/ z# v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含着微笑，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包括朱霞。

; J- C5 }3 s" Y3 \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
玩个热闹，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除了亲戚朋友，还
5 j' q1 D: x, G有老板、同事上下级，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朱霞发现他们时，邓冰的脑袋
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手臂搂着彼此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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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被撞见了，你介意么？”邓冰直起身体，离开他的怀抱，拉着他的手
! f+ `9 r- a6 p8 [) G/ z说道：“打个招呼就好。”

( `4 x; e( O8 y4 l; P8 V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脸上没有丝毫笑意。董大志十
几年没见朱霞，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
) f) K+ U# F  |0 p3 {+ p2 H多少印迹。剪裁精致、昂贵漂亮的衣着，一丝不苟的容妆，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
精明干练。他可以想象，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
5 G& y. R7 M- a1 w0 z样子。

2 ?; _+ {/ t) t3 l: F2 ~1 e: f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异常冷静
地对朱霞说：“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这个要求有些怪异，要知道他们现在
就在一个宴席上。不过，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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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1 a; T# L! }; G9 p. F" \/ d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撕咬？还是尖叫？在她身
/ H4 l6 J& g: x: q, S1 r) L6 d1 ~0 X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
她阴沉地盯着他，回道：“我说不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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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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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O: A' i  U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希望
你放弃她。可以按这个顺序，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

    “我不会。”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

7 T& [' o. w% j. s7 J4 Z2 m1 a: n    朱霞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毁了你，让你一无所
) T: \; [& Q6 |9 ?: K有，生不如死！可以按这个顺序，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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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3 F, v5 y+ Z* L    董大志点头，“这很公平。不过，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别为难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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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望向女儿说道：“我爱你，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

    朱霞转身离开，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他长吁一口气，虽然
! C. n! ?$ y) L2 n+ Z7 a' P和完美差得很远，但绝对是个开始。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
) c6 H8 D# e, C/ i6 G拆散两个人，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情
况能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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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冰却生气极了，“她不该这样对你，真是不公平！”

2 a: \- O% ~0 w$ \. \" G    “没关系，”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

# V8 `0 z) k$ T7 v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很抱歉让你受委屈。”

# _( \; e, `! y8 c3 N* @1 t/ B    董大志亲吻她，“没事儿。”

    “真是不公平。”她再度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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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公平，占尽便宜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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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D* l! a+ e! s6 `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董大志一手开车，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
0 h# h2 W( `* K# d3 s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或许没有睡着，但绝对是疲倦极了。董大志抚着邓冰
4 H# V: k4 S  i* n8 D! b0 n9 ?; @的手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他也回她一笑，
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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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6 |, ~) g    “我们现在去哪儿？”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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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z1 c* h) C% R    “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我们一起吃宵夜。”

    “陈俊祎，”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听上去很耳熟，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
  @/ v1 C, h9 s* D$ @+ |: D察局那天，这个人曾审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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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3 v) A9 M/ i2 F; `% ~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打招呼：“我那
会儿知道你是谁时，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看着他的反应后，我就意识到
+ j5 c3 \5 r! t( @/ b8 l# k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除非
( \& j! q& i+ g, i' P: S/ y, m傻子或者瞎子。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

, \8 ^7 s; A% g- r( ~    邓冰羞红了脸儿，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他扭
头看过去，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老天
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
1 d. Z1 W6 h# |: j气的容貌。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这样的
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
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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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示意他进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这才为他们
互相介绍：“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董大志，冯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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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g0 s" W2 ]! F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互相打量对方半秒，一致看向陈俊祎.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妈的，什么意思！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没事儿人似的说道：“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叫
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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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e( Q$ {6 M# H    “我走了，不听你在这里胡扯。”说着，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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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Q% t& i/ _6 ^$ B    “怎么，害怕了？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

8 j% `9 f' k2 v, g    “怎么回事儿？”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他第一反应
6 h0 v5 l+ \/ o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这感觉很
奇怪，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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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你上
6 ]) M  {! v1 [2 D4 u" I9 l回和我提的事儿，他能帮你。”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
9 X+ E, O) K9 F( M2 J" q* t的话。”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麒麟’和他提的事儿，怪不得当时陈俊
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来这么一出，估计是不想
6 t' a6 I6 O" v6 E4 a% u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
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谁都不主
动迈出第一步，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这才站了起来，走到冯鼎言身边。
( R" Z' C4 W' g* x- M* `( q& ], G; R
0 s  Z+ H, U* r! Z. E- E    她拉着他的手肘，轻松说道：“陈俊祎把我给落了，只能来个自我介绍。我
是邓冰，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是我的继父。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现
在，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
+ c7 }9 U3 ~# v0 Y经儿的哥哥了。”

    冯鼎言愣了愣，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虽然
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她笑着点点说：
0 E) m# |1 O! r) L/ y“大志和你一样，恨死了我爸，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要知道，要是
+ Y, F3 Z" w4 z! J: e! h( n; Q. ~没我爸，他也认识不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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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她给他
的高脚杯倒了酒，然后说道：“如果大志真能帮你，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也该
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你说是吧？”
0 @$ N) p( O: H- D9 S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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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我的初恋。。。。